战七国(84)

作者:非天夜翔

“我就说……”

“¥%#@……&”

浩然只觉一口气浑没地方出去,白起抱着浩然没命飞奔,背后追着一只房子大的怪鼎,白起冲进树林,神农鼎纵身一跳,压垮了无数树木,轰隆隆如辗路机似冲了进去。

“放我……下来!”浩然道:“那真是神农鼎!我知道了,那是蚩尤的另外一半魂魄!师父说过!”

白起道:“不成!斗不过那妖孽!”

浩然挣扎不得,只得任由白起抱着自己在山涧中跳跃。

兽头猛地张口,一道黑色飞剑射出。

白起与浩然奔至悬崖边,白起沉声喝道:“飞了!”

袍袂飘荡,白起的身影化作一道青鸢,斜斜射离悬崖,朝数丈外的山涧彼岸跃去,身在半空,黑剑飞至,射穿了白起腰侧,浩然肩膀。

浩然登时“哇”的吐了口血。

白起落于对面悬崖上,转头看去,只见青铜鼎排开拦树,到了崖边,三足微微一沉。

白起捂着腰间伤口,叫道:“不好!要追来了!”旋拼死护着浩然逃进林中。

神农鼎原地一蹲,巨大鼎身堪堪飞起,一掠数丈。

徐福双目涣散地从崖边走出,好奇地看了那飞过来的巨鼎一眼。

兽头抽了口冷气,恰好撞上站在石上的徐福。

徐福身周泛出一道青光,玉石屏障坚如磐石,神农鼎冷不防又撞上另一件神器,咚的一响。

鼎下两足本已踏置崖边,兽头纵声嘶吼:“崆峒印——?!”

徐福呵呵傻笑,伸手推了一下那鼎。

“……”

神农鼎足下满是青苔,瞬间一个打滑,被这四两拨千斤的一推,失了平衡,朝万丈深渊中摔了下去。

徐福转身,鼻子在空气中抽了抽,朝着浩然与白起离开方向,继续茫然行走。

殿前求欢

“你怎么了?”

“没事。”

这是时隔数年之久,浩然与嬴政再见面后的第一次对话。在浩然眼中,不过是十天,碧游宫两天,首阳山半天,回归咸阳的路途七天半。

然而在嬴政眼中,却是整整过了两年。

咸阳城内兵跋弩张,守卫严查各街道,全国往来之道已尽数封停。

四个月后,新年的第一天,十二月一日,便将在雍都举行储君登基的大礼。

秦国以十二月冬季为新年,国服为黑,取玄水之意。

此刻都城中众臣小心翼翼,仿佛有什么事在暗流之下不断滋生。

距离三公九卿制全面设立已过两年之久,吕不韦,冯高,王翦分列丞相,御史大夫,太尉三公之职。

朝中形成了微妙的权利架衡局势,然而上到丞相,下到郎中,俱不能忽视储君背后两人的存在,一人是李斯。

李斯此刻依旧是名伴读侍郎,但其起到的作用已远远非官职可比。

还有一人,则是浩然。

子辛两年前回转咸阳,于宫门外与白起长谈一番,便即离去,嬴政匆匆出宫来迎,子辛却已不知去向,只扔下一句话:“好自为之。”

如此便不再过问秦国之事,连带着浩然亦是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嬴政几番询问朱姬,朱姬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幸在他登基之前,浩然终于回来了,回来后却什么话也不说,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你没别的事情忙么?”浩然不悦道。

嬴政坐在榻边,许久后道:“子辛师父呢?”

浩然伸手为嬴政理了袖边,疲惫答道:“跑丢了,玩儿完了,以后剩我一个了。”

那尚且是嬴政第一次见到浩然如此颓丧,许多年前拜师的那一天清晨,浩然成竹在胸,时而揶揄,时而严斥,嬴政依稀仍记得,在赵国质子馆中的光景。

自从抵达秦国的这些年过去,浩然竟是一点点地失去着什么。

嬴政怔怔看着浩然,仿佛能看到强大的气势正在不断从他的眉眼间流失,从一名超然于尘世间的圣者,缓慢蜕变为触手可及的凡人。

“看什么?”浩然道:“你母后呢?”

嬴政道:“去雍都了。”

浩然打量嬴政片刻,只觉此时的他较之两年前,更为内敛了,目中那股戾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威严。

然而浩然是不惧这威严的。

嬴政道:“师父他……扔下你,一个人走了?!”

浩然道:“说来话长……你不懂的。”

嬴政不悦道:“我已不是当初的小孩……”

浩然吼道:“没错,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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