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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照一覺醒來，身處一處深邃洞穴，隻有微弱光線, 身上的靈力被剝奪, 儲物戒指被扔在不遠處, 閃著銀光，月華與它放在一起, 也是一副黯淡模樣。

江月照下意識伸手去拿。

周邊立即升起一道強大的屏障, 將她禁錮在這狹窄得隻能容一人席地而坐的角落。

洞穴外傳來明顯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 還有明苦那道蒼老的聲線：“醒瞭？”

明苦大踏步上前, 身上又多瞭幾道傷，他左手微擡, 江月照就不受控制地身體騰空，喉嚨有巨大的窒息感傳來，空氣被一點一點剝奪。

直到江月照感覺自己要竭力而死，他才將江月照放下，語氣和藹問她：“月照，從趙淩雲那拿出來的東西去哪瞭？”

江月照摔落在地，大口呼吸著，沒有靈力的保護，手肘在與地面的摩擦中現出血來。

她面上是茫然表情，劇烈咳嗽著說不出話來，心底卻刮起瞭狂風。

明苦這是什麼意思？

見她不答，明苦繼續問著：“就像你從阮傾意那得來瞭雪蓮一般，你從趙淩雲的記憶中得到瞭什麼？”

江月照確實從趙淩雲的記憶中拿出瞭東西，是一支漂亮的蝴蝶發簪，有清神醒腦的功效，能把人從邪念中拉出來。

在葉忘營生辰那天，江月照送給他瞭。

但顯然，不可能說與眼前的明苦說。

她佯裝迷茫：“明苦仙尊，你在說什麼？”

“天乾雪蓮是阮前輩記憶中頒發的任務，我才去取，沒想到居然跟著我出來瞭。”

“進入趙師兄記憶時，還要進行北嘯大會，時間很緊，我沒有進行過多探索。”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洞窟，尋找逃出去的可能，亦或者有沒有趁手的武器。

但很可惜，她的儲物戒指與劍就在不遠處，但明顯地纏繞著明苦的氣息。

更何況，在一個大乘期長老眼皮子底下逃跑，可能性十分渺茫。

明苦朝她看來，因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戾氣很重，威壓有意無意地散發出來，對於此時的江月照來說，無異於酷刑，壓得她渾身劇痛，骨骼移位，冷汗不斷。

她努力翻瞭個身，平躺著，確保自己能順暢呼吸，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顫抖開口，杏眼裡聚出眼淚來。

“師叔，不要殺我，我是您一手撿回來帶大的，少時唯一的願望就是拜入您的門下，向您學習，弘揚您的道法。”

“就算你被邪氣擾亂，你也還是我在昆侖宗最敬重的人。”江月照字字泣血，邊說邊哽咽，真t誠無比。

她的眼淚是真的，畢竟太痛瞭，她又沒有葉忘營那般的忍耐力。

身上的威壓有所減輕，明苦面色稍霽，道：“月照，你可知，我為何要抓你？”

他們之間存在信息差，明苦並不知道江月照潛入瞭他的記憶，看到他與邪物的交易，知道他做這一切的目的。

明苦要飛升。

明苦入邪道幾千年，早已失去對人間善惡的感知，不管江月照如何，他是一定會殺江月照的，這就是邪修。

但眼下，江月照還是乖乖回答：“師叔，月照不知。”

明苦周身的邪氣愈發濃烈，蓋住瞭他身上稀薄的靈力，他轉身，眼神悠長，看向洞窟外，似乎在回憶曾經。

江月照閉上眼睛，調整氣息。

“罷瞭，多說無益，那群老賊又要找上門來瞭。”

“聽聞憶妖的記憶內核至純，為天道庇佑，你把它給我，我就放你走。”

記憶內核是江月照的誕生之源，明苦拿走，江月照無論補充再多記憶，都會快速死去。

怎麼可能給他。

必須找個說法拖延。

但明苦為瞭這件事情，努力瞭如此久，尋常的說法說服不瞭他。

“沒瞭記憶內核，我隻能每日不斷向外補充記憶，否則就會識海衰竭而死。”

“師叔，你這和殺瞭我也沒區別。”

“乖乖給我，你還有活下去的辦法，不給，我就隻好殺瞭你自取瞭。”

明苦不想用後者，移植記憶內核時，憶妖最好活著，這樣的內核是能力最強的，而且若有什麼差池，還能再放回去，有個容器。

“讓我想一下，好嗎？”江月照回他。

明苦自然不肯，他眼睛一瞇，蒼老的面孔上有藏不住的惡意：“那就隻好殺瞭你取出來瞭。”

邪物被抓，他與其的聯系被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