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67)
作者:琉玉
黎又蘅掩飾道:“不過也是替人打聽罷瞭。”
沈行知猜到她不方便說,就沒有再深問,“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徽音過些日子就要出嫁瞭,到時候你可要來喝喜酒。”
“那是自然。我與她是至交,一定會去送嫁的。”黎又蘅唇角彎著,溫和的笑浮在臉上,“徽音都要嫁人瞭,你這個做哥哥的,何時成傢呢?你與我傢郎君是同僚,屆時我們必得去喝一杯你的喜酒。”
沈行知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心裡始終留著黎又蘅的痕跡,向她表述心意遭到拒絕後,固執過一段時間,但他到底還是識趣要臉面的人。其實今日見到她和袁徹站在一起,他也覺得這是一對才子佳人,席上見袁徹談吐間的風雅氣韻,自己也在某個瞬間生出自愧弗如之感。
到這種地步,已經不必再糾纏。
他對她露出微笑,說瞭聲“好”,剛巧裡頭的店傢將裝好的食盒送出來,他轉身要上馬車,臨走前,又對黎又蘅說:“對瞭,謝謝你送的那幅雪景圖,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生辰禮。”
……
曾青貓在車窗邊,將偷聽到的內容一五一十地轉述給袁徹,袁徹聽下來波瀾不驚,唯獨到最後那一句,變瞭臉色。
雪景圖……他給黎又蘅的那幅畫,被她送給瞭沈行知作生辰禮?
雀躍瞭一天的心陡然沉下來,袁徹枯坐著,等黎又蘅上瞭車,他看瞭她一眼,吩咐外頭的曾青趕車回府。
晚間的街上很熱鬧,京城繁華都在彙聚在這燈火輝煌中。
黎又蘅趴在窗口吹風,心情愉悅,瞧見有前頭有人在表演雜耍,她喚袁徹:“郎君,你看多有意思。”
袁徹沒看一眼,遲鈍地“嗯”瞭一聲。
黎又蘅心想他大概是累瞭,沒有在意。
一路上,袁徹都格外沉默。到傢後,正要回房,他卻在書房門口停住腳步:“近日公務繁多,我不能懈怠,你先回房睡吧。”
黎又蘅還沒應聲,便見他轉身進書房瞭。她察覺到異樣,想著先不打擾他,沉默地回瞭正屋。
等她卸瞭妝,洗漱過後,蘭苕說袁徹讓傳話,說他今晚在書房歇下。
自從袁徹搬回來後,哪怕忙到再晚,也會回正屋睡,今日真的不對勁兒。好端端,這人怎麼突然耍起脾氣瞭?
黎又蘅眉頭微皺瞭下,說:“知道瞭。”
……
夜深,書房燈已熄,袁徹平躺在床上,眼睛遲遲沒有合上。
由奢入儉難,睡慣瞭妻子身邊的安樂窩,回到這硬邦邦的床鋪上怎麼睡得著?
在舉案齊眉的美夢裡沉浸已久,忽然被一棍子打醒,又怎能不心生苦澀?
其實他一早就知道黎又蘅不喜歡他,不過這些日子,黎又蘅待他親熱瞭幾分,他就有些忘乎所以瞭,高估瞭二人之間的感情。
今日就給他提瞭個醒,他們遠沒有到交心的地步,他給出去的心意,是得不到回應的。或許他還要為之努力許久,到底要多久,他不知道。
他現在腦子裡隻有一件事,黎又蘅把那幅畫送給別人瞭,那是他十分珍視的畫,花瞭很大力氣才得手的畫,被黎又蘅多看瞭眼,便毫不猶豫給出去的畫……
他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會對這件事釋懷,但今夜註定無眠。
極輕的一聲嘆氣後,他掖緊自己身上的薄被,翻身朝裡。
突然,書房門被推開。
他回身,見黎又蘅站在門口,月色落瞭她一身瑩白。
“還沒睡?”
她手裡擎著一盞燈,微弱的光沒能照亮她的面容,隻聽她聲音溫和地問:“怎麼不回正屋?”
他坐起來,說:“太晚瞭,怕回去吵到你。”
顯然是借口,黎又蘅舉著燈盞在他面前一照,在他臉上看到明顯的失落,眉眼都耷拉著,像是受瞭天大的委屈。
她笑瞭一下,問他:“你怎麼瞭?”
他搖頭說無事。
“真的?”
“嗯。”
黎又蘅壓根不信,她被他一連串反常舉動弄得睡不著覺,必須逼問出個結果。
她在床邊坐著,盯著袁徹說:“我隻問這一次,你不說,過瞭今晚,以後都別說。”
片刻的靜默後,袁徹緩緩擡眼看向她:“你是不是我把給你的那幅雪景寒林圖送給沈行知瞭?”
黎又蘅微愣,“你聽誰說的?”
這麼看來是真的瞭。袁徹鬱結於心,說出的話含著濃重的怨氣,“那是我送給你的,原是我很珍愛的東西,你說喜歡我才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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