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25)
作者:琉玉
袁徹有些驚喜,“當真?”
當然是假的,但黎又蘅說得跟真的一樣:“一連抄瞭十幾日,的確受益匪淺。”
袁徹便說:“剛好現在天色還不晚,不如你就坐在這裡抄寫,我去吩咐下人給你準備紅糖水喝。”
黎又蘅痛快應下,袁徹先出去瞭,她便在書案前坐下,取出紙筆。
在案上找瞭找,卻沒見那經書,她又起身打開櫃子找。
袁徹進來,見她打開瞭書櫃,面色微變,“在找什麼?”
黎又蘅回頭,“找經書啊。”
“不在那裡。”
袁徹快步走過去,不著痕跡地將櫃子裡的那個小木盒往裡推瞭推,好生關上瞭書櫃。
“你不是都已經抄瞭十幾日嗎?不過三百餘字,應該都記住瞭,怎麼還需要照著經書抄?”
黎又蘅眼睛眨瞭眨,解釋道:“有幾處記得不清楚,我怕抄錯。”
“那倒無妨,隻要書寫的過程中,心能靜下來,字錯瞭也不要緊。”
袁徹站到書案邊上,往硯臺裡滴瞭點水,親自拿起墨條給黎又蘅磨墨。
黎又蘅端坐著,手裡提著筆,一本正經地蘸瞭蘸墨水,卻遲遲無法落筆。
靜心經……第一句是什麼來著?
袁徹看出異樣,問她:“怎麼不寫?總不至於第一句都記不清吧。”
黎又蘅很是心虛,但面上絲毫不顯。
她靈機一動,笑道:“郎君,我看你的字圓潤優美,獨具一格,不如趁此機會,你教一教我吧。”
袁徹很是樂意。
他站到黎又蘅身後,一俯下身,便聞到她發間清香的氣味,再一垂眸便看見一截雪白的脖頸。
視線遲緩地移開,袁徹一手撐在書案上,將黎又蘅環在身前,另一隻手要握筆,便用寬大的手掌整個地包住瞭黎又蘅的手。
他在心裡默念起靜心經,聚精會神地在紙上落筆。
那靜心經黎又蘅一次都沒抄過,一個字都默不出來,手就松瞭勁兒,隻跟著袁徹的力度被動地寫著一筆一畫,想著糊弄過去便是。
不過有一說一,袁徹的字的確寫得很好,結構緊湊,筆畫方潤整齊,像他這個人一般板板正正,一絲不茍。
她揚起唇,側過臉對他贊道:“郎君的書法功底深厚,氣韻卓然,甚是精妙。”
二人相隔很近,咫尺之間,袁徹猝不及防撞上黎又蘅的眼睛。窗外的雨依舊在下,他心口處的跳動卻停瞭一瞬。
黎又蘅很快扭回瞭頭,又看向箋紙,獨留袁徹紅瞭耳根。
他呆呆地說瞭句“還好”,繼續寫字。
可筆下寫著靜心經,他的心卻靜不下來瞭。
黎又蘅正欣賞著他的字,卻發現他竟寫錯瞭一個字。
“郎君,你這個字多瞭一筆。”
袁徹將那錯字抹成一個黑團。
沒一會兒……
“又錯瞭一個。”
袁徹懊惱地皺瞭皺眉,再抹……
黎又蘅察覺到不對,扭頭看他,敏銳地捕捉到他耳朵的一點緋紅。
聽說袁徹嚴於律己,全部心思隻放在學業仕途上,向來清心寡欲,身邊從來沒有過什麼通房侍妾,想是真的沒接觸過女人,不過是寫個字挨得近瞭些,都能羞成這樣,嘖嘖嘖。
看他平日冷著一張臉,那麼矜持穩重,竟然也會心慌意亂到錯字連連,難得。
她盯著袁徹耳根的紅,覺得甚是有趣,不願放過,戲謔道:“郎君,這抄個靜心經,你怎麼耳朵都紅瞭?你心裡在想什麼呢?”
袁徹停下筆,直起身說:“沒什麼,隻是……有些熱。”
黎又蘅支著下巴看他,目光像小蛇一般在他身上遊走,“那你把外面的衣裳脫瞭吧。”
袁徹當然不肯,避開她的眼睛,“不用。”
“真的不用嗎?”黎又蘅站起來,“我看你額頭上好像都出汗瞭。”
輕柔的帕子從袁徹臉上拂過,袁徹如臨大敵地後退一步,連續眨瞭幾下眼,“我不熱。”
都前言不搭後語瞭啊,真是有趣。
黎又蘅強忍笑容,但她又知道袁徹臉皮薄,也不敢一直逗他,便說:“那這靜心經還抄嗎?”
袁徹不敢看她,“你回去抄吧。”
“好吧。”黎又蘅壓著嘴角,走出書房。
袁徹看她像一朵輕雲一般從窗口飄走,再回頭瞧那箋紙上寫得亂七八糟的心經,鬱悶地將紙團成一團,扔到瞭紙簍子裡。
風雨將潮濕的水汽灌入屋內,他的心似乎也被濡濕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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