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117)
作者:琉玉
而聖上的提點猶言在耳,讓他意識到,自己在袁徹身上重複著一個更大的錯誤。
他一手揣著官帽,朝袁徹走過去,步伐越來越慢,越來越重。
袁徹沒有說話,抖開鬥篷,披到他的肩上。
他望向自己的兒子,沉默許久,緩緩擡起手掌拍瞭拍袁徹的肩膀。
“回傢吧。”
……
白父生前寫下的檢舉書被公佈,一身的冤屈終於被洗清,聖上下旨,厚待白氏兄妹。而袁裕因與逆黨過從甚密,被貶官到偏遠之地。
表面上是為忠臣洗冤,實際上也借此事挫傷瞭太後的銳氣。事情本已瞭結,卻有官員跳出來說袁裕是太後的人,既然袁裕和與逆賊有來往,或許太後與當初的謀逆案也有關聯。太後直接被氣病,出宮去京郊的皇傢別院休養瞭。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不過是梁王不太高明的手段罷瞭,太後主動退場也是大勢所趨,畢竟太後再老當益壯,也敵不過年輕人瞭。
三月,南邊爆發民亂,聖上點瞭宣寧伯顧逍為主帥,梁王為監軍前去平亂。若是梁王此次平亂立功,回來估計就是太子瞭。
大軍開拔之日,黎又蘅陪在孕中的沈徽音去城門口送顧逍,袁瑛也跟在一旁。
她站在人群中,梁王殿下坐在馬車裡,一眼就看到瞭她,對她投來笑容。
她愣瞭一下,也對他綻開笑顏。二人相距得遠,說不上話,一切言語都消散在暖融融的春風中瞭。
正是四月暮春時節,天已經很暖和瞭,黎又蘅今日換瞭輕薄的夏衫,午後悠悠閑閑地制楊梅渴水,等袁徹下值回來,正好給他喝一杯。
黎又蘅狀似隨意地擺弄桌上的杯盞,問袁徹:“今日怎麼回來得比平時都早?”
袁徹微怔,表情已經失落起來,“你忘瞭今日是什麼日子嗎?”
黎又蘅啞然失笑,“不就是你我成婚一周年的日子,至於你這麼上心,還提前回來?”
袁徹說當然至於。一年前的新婚夜被他搞砸瞭,今日他想好好彌補一下遺憾,本來他設想瞭許多,安排瞭外出行程,但黎又蘅並不註重這樣的儀式感,且她認為新婚夜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圓房……
所以化繁去簡,二人就安生地在傢中度過,禮物也隻要實用的,不要驚喜的,彼此指定瞭一件。
袁徹說想要一幅畫,隨便什麼都成,黎又蘅直接從自己老爹那裡誑來瞭一幅名傢畫作。
袁徹是行傢,一看就知那畫的珍貴,嶽父大人這次可是大出血瞭。他欣喜之餘,又有些擔心:“我就這麼橫刀奪愛瞭,下次去嶽父傢,他不會不讓我進門吧?”
黎又蘅笑笑,對他攤開手掌,“我要的禮物呢?”
袁徹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後,一枚金鈴鐺躺在裡面。
雖然他按照黎又蘅的要求去定制瞭這份禮物,但是搞不懂她要這個做什麼,“你要戴在身上嗎?”
“猜對瞭一半。”黎又蘅捏著鈴鐺在他耳邊晃瞭下,微笑道:“這是給你準備的,我要戴在你身上。”
到瞭床上,袁徹才徹底明白瞭黎又蘅的意思,雖然有些羞恥,但今日他絕不能掃興,於是那枚鈴鐺就在他脖子上響瞭好久。
終於停下來後,黎又蘅隻剩手指還有一點力氣,軟綿無力地靠在袁徹的懷裡,撥弄他脖子上的鈴鐺。
袁徹由她去瞭,他撫弄著她的發絲,回想著他們的第一年。
心意漸漸相通,感情慢慢鑄成,一切的酸甜苦辣他都甘願領受瞭,唯有第一夜,開瞭個不好的頭,或許等共白頭的時候還會遺憾。
他按耐不住,開口問黎又蘅:“如果新婚那晚,我沒有被父親叫走訓斥,當我走進來,你會怎麼對我?”
黎又蘅換瞭個姿勢,趴在袁徹的胸膛處,認真地思索起來。
“你在外頭招待賓客,肯定喝瞭酒,染瞭一身酒味兒,我就會讓你去好好洗一洗。你怕我嫌棄你,就在浴房裡洗瞭三遍,把自己收拾得香噴噴。等你回屋時,我已經困得不行,於是直接進行最後一步圓房。”
“那你肯定又扭扭捏捏,動作都很生疏,把我弄得好疼,我就把春宮圖丟給你,讓你現學。我躺在床上等啊等,等得都睡著瞭,你才磨磨蹭蹭地過來。你怕又弄疼我,一直問這樣行不行,那樣行不行,我嫌你太磨嘰,於是自己來。”
“你很驚奇說我怎麼這麼懂,我說是看話本學的。你說我一個閨閣小姐竟然看那種話本,非常不能接受,就給我講一堆詩雲子曰的道理,我聽著聽著就睡著瞭,於是你一個人坐在床頭看著我美麗動人的睡顏生瞭一整晚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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