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108)
作者:琉玉
袁徹躺在冰冷的被窩裡,又捱過瞭一夜。
翌日,曾青過來說之前找到的那個樂伎沒有去見吳妙錦,卻送出瞭一封信。也許正是給吳妙錦送信,袁徹吩咐讓人追蹤那信件的去處。
他如今閑在傢裡,除瞭操心這件事,實在是無事可做瞭,真成瞭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待在書房一整個上午都在作畫,到晌午時,徐應真叫他過去用飯。他去瞭飯廳,剛坐下,就見袁褚下朝回來瞭。
袁褚進瞭門,連身上的鬥篷都沒來及脫,面色複雜地說:“唐惟一死瞭。”
早已被人忘卻的人突然傳來死訊,袁徹和徐應真都是一愣,站在門口的袁瑛驚得手裡的手爐都掉在瞭地上。
第 48 章
“昨夜在城南的清豐渠撈上來一具屍體, 確認是唐惟一,因他有功名在身,本是等待授官的士人,離奇死亡, 不是個小事, 今早京兆府便報瞭上來。”
袁瑛聽得心驚肉跳, 她雖恨死瞭唐惟一, 但是還從沒想過要他死, 況且昨日才見過的人,怎的今日就突然死瞭?
袁褚見她臉色煞白, 心裡咯噔一下,“瑛瑤,你可是知道什麼?”
父母兄長的目光都看瞭過來,袁瑛支支吾吾瞭半晌,最終扯著母親的胳膊,把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瞭出來。
徐應真又驚又氣,攬住女兒,“該死的畜生,竟然還敢來招惹, 簡直是死有餘辜!”
袁褚有些埋怨女兒的隱瞞, 但是人死瞭,也算是幹凈瞭, “人是溺死在河裡的, 就是不知是自己失足還是被他人所害。”
袁徹卻想, 唐惟一被驅逐後, 本是安安分分的,怎的突然就吃瞭熊心豹子膽又跳出來揚言要毀掉袁瑛的名聲?誰給他的底氣?
袁瑛少不更事, 已然慌得六神無主,“我昨日見瞭他,他便死瞭,官府會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袁褚說:“不必多慮,外頭又沒有人知道你和他認識,暫且找不到你的頭上。再者說,他也沒有什麼仇傢,能有誰要害他?八成就是自己倒黴吧。”
事實證明,袁瑛的確多慮瞭,因為染上嫌疑的另有其人。唐惟一屍體被發現的第三天,竟有人指認說事發當晚曾看見梁王府的人在清豐渠出沒過。
不管真假,矛頭是引到梁王身上瞭。朝中一些官員力求嚴查,尤其是太後的幾個黨羽跳得最歡。這下袁傢人便明白瞭,唐惟一應該是借瞭太後的勢才敢進京,目的就是為瞭毀掉袁瑛的名聲,由此一來,袁傢就無法同梁王聯姻瞭。可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唐惟一就死瞭,太後沒有得逞,卻也要抓住機會給梁王一擊。說到底還是他們上頭的人在暗暗較勁。
袁瑛得知後,人都傻瞭。梁王和唐惟一看似是毫無瓜葛的兩個人,若隻是單純的誣告,也不可能誣到梁王身上,難不成……梁王是知道瞭她和唐惟一的舊事,覺得受到瞭侮辱,心生怒意便下瞭殺手?
如果真是這樣,什麼婚事就不用提瞭,他們袁傢怕是也被梁王厭恨上瞭。
父母自然是憂愁的,但還安慰她不要擔心。可她心裡七上八下的,根本坐不住,於是偷偷離傢,第一次登瞭梁王府的門。
縱然外面已經起瞭不少流言蜚語,梁王府裡還是一派風平浪靜,梁王身邊的內侍笑瞇瞇地引著她,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王府的構造。
袁瑛第一次來,都忘瞭好奇,偌大的王府,她越往裡走,越緊張起來。終於到瞭地方,內侍站在門口為她開瞭門。
她緩緩走入內,環顧一圈,見梁王殿下悠然自得地坐在窗邊的搖椅上看書。屋子裡燒得地龍,暖烘烘的,他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色長衫,浸在日光下輕輕搖晃。
袁瑛本來打定主意再也不要見他,但是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她不得不來問個究竟。可她也不能上來就質問人傢皇子是不是殺瞭人,一時不知說什麼,便呆呆地站著不動。
李瞻還同往常一樣自如,書卷抵在下巴,笑意溫柔地看她,“站在那裡做什麼?”
他起身走過來,示意她把鬥篷脫下來。
“你第一次來,可還喜歡這裡?”
李瞻接過她的鬥篷,搭在一旁的衣架上。袁瑛看著他的背影,“殿下不問我今日為什麼來嗎?”
李瞻似乎輕笑瞭一聲,“大概是我不想聽的,就不問瞭。”他拉著袁瑛坐下,在火爐旁烤手。
他不想聽,袁瑛也得說:“我聽父親說,清豐渠有人溺亡,殿下惹上嫌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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