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嫂嫂是驸马(25)
作者:顾与肖
但照淩彥嵩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還沒發現玉枕和春繡婆婆被帶走的事情,這般也能說明他們平安瞭。
“那月人對玉枕說什麼瞭?”
淩彥嵩見她沒有過多糾結於玉枕這個證人,底氣更足瞭。
“還能說什麼?無非是你如何在學堂上相中瞭她,又如何迷暈瞭她、如何將她帶入你的房中行不軌之事!”
“人證有瞭——那物證呢?”
聽棠醉的意思似乎還是不死心,淩彥嵩情緒激動地高嚷道。
“你對月人做出如此齷齪之事,竟然還敢舔著臉向我要物證!我問你——她紅腫的嘴唇算不算物證?她渾身的淤青算不算物證?她白皙皮膚上惹眼的吻痕算不算物證?”
隻是這些骯髒的痕跡來自於誰,對峙的二人都心知肚明。
因著棠醉現下的男人身份,她不曾對月人有過細心的檢查,但她沒想到,這些惡行竟然被施暴者如此大言不慚地宣洩於口。
棠醉的拳頭早已在淩彥嵩說出第一個事實時便已然握緊,話音剛落,她便三步並兩步跨到瞭淩彥嵩的面前,一拳揮向瞭他那滿□□穢的嘴巴。
不過是一拳,絲毫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棠醉的拳腳功夫在虛弱書生的身上完全施展,饒是跟在淩彥嵩身後的幾名被雇傭而來的打手都被這場景震懾住瞭,完全不敢對棠醉如何——也或許,他們心中還尚存一絲良知吧。
“讓徐奉臣親自來請我。”
棠醉一腳踩在淩彥嵩的胸口,一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一手拉起淩彥嵩的衣襟,語氣不善。
毫無還手之力的淩彥嵩早已鼻青臉腫,棠醉又狠狠一腳踢在瞭他的腰上,讓他順著地面滾離自己的腳邊。
“滾!”
最後,淩彥嵩是被幾個大漢擡著逃出棠醉的庭院的。
與此同時,徐奉臣正擺著一臉的虛假笑容,前來拜訪鎮關王夫人,將昨夜發生之事一並稟告。
“夫人您看,肖大人所為,也實在令我為難啊……”
徐奉臣端著茶杯,那神情和語氣都頗為躊躇,似乎自己拿不定主意,在等鎮關王夫人定奪。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這是松漁事務,徐知縣依律處置便可,不必為難。”
白吟酌笑著將他的如意算盤輕柔掀翻,更是令徐奉臣坐立難安。
恰巧此時,傢仆來報,說是肖大人與淩先生發生瞭爭執,二人大打出手,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這這這……夫人這——不是屬下多事,可這肖大人,實在是太亂來瞭……”
徐奉臣哆嗦著手,茶杯都險些沒拿穩。
“阿澄的性子是急躁瞭些,可也不是全然無禮的孩子,不知是否那位淩先生說瞭什麼令人誤解的話,二人一言不合才至此?”
白吟酌面露憂愁,話語間卻是對自傢表弟的偏袒。
“可我們松漁向來與人為善,從來沒出過這等打架鬥毆的事情啊!”
徐奉臣一聽話風不對,趕忙辯解著,又小聲嘀咕道。
“在我們松漁,打架鬥毆可是要逮捕入獄的……”
可誰知白吟酌卻依舊面帶微笑,將茶杯放置一旁,認真道。
“我既已說過不會過問松漁事務,徐知縣便不必通這個人情,一切照辦便好——就依你所言,將阿澄和那位淩先生,一並羈押入獄吧。”
徐奉臣愣在那裡許久,差點驚掉瞭下巴,沒想到這個鎮關王夫人卻是在這兒給自己下瞭個圈套。
“徐知縣,有什麼問題嗎?”
許是徐奉臣沉默太久,白吟酌不禁開口詢問道。
隻是望著鎮關王夫人那溫和的笑容,他再也不敢覺得這個女人好拿捏瞭——這明明就是笑裡藏刀!
“沒,沒有……夫人深明大義,徐某自愧不如!”
徐奉臣趕忙給鎮關王夫人行瞭個大禮,匆匆告退,一刻都不敢久留。
隻是連鎮關王夫人都這般表態瞭,而松漁接連兩件大事發生,他身為知縣不可能不有所行動,以堵住悠悠衆口。
權衡之下,他便回到自己的府邸,直接下令派人將淩彥嵩羈押,生怕他頗多怨言,連面兒都沒露一下。
而棠醉那邊,則是親自請她入獄,萬分不敢怠慢。
松漁牢獄之中,淩彥嵩抓著欄桿鬼哭狼嚎要伸冤,哭喊大人而不見其身影,便開始謾罵和揭底。
拐角處的影子投影到墻上,他還以為是徐奉臣受到自己的威脅終於肯見自己,正喜出望外,可下一秒見到棠醉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他還未舒展的嘴角頓時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