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萤(185)

作者:符瑞


明慈走近,歪頭去看她:“娘,怎麼瞭?”

杜氏定瞭定心神,直視她的眼睛:“那人是不是你殺的?”

“啊?”女子眨眨眼,作無辜狀:“可是我都不認識他,我怎麼殺他?我為何要殺他?”

杜氏防備得厲害,見她還要走近,便厲聲呵斥:“站住!”

明慈乖乖站住,沒有再往前,隻是委屈地看著杜氏:“娘……”

“你……你先回去。”杜氏扶住桌角,她眸光閃動:“此事我自會處理。”

明慈沒有勉強,點點頭:“好吧,隻是娘,大郎好像被嚇得不輕,要開解開解他。”

杜氏:“我知道。”

明慈見瞭,便不再多言,扭身出去瞭。

杜氏松瞭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地,她緩瞭緩,高聲喚道:“來人!”

上元節

明煦的死已經水落石出, 是春麗為瞭給她妹妹春梅報仇,所以把他殺的。

春梅便是那位替明煦熬藥的丫鬟,她熬藥中途去方便, 導致明煦的藥出瞭差錯,萬姨娘將她打死瞭。

春麗去買瞭迷藥, 先將明煦迷暈, 再將他捂死。

她在那晚已經觸柱自殺瞭,官府的人來瞭一圈兒,問瞭幾句話,就走瞭。

杜氏這個新年過得十分糟心,那日被明慈一嚇,更是嚇病瞭,這幾日都躺在床上養病。

明慈聽後,很是無辜, 她沒想到杜氏這麼不經嚇。

“姑娘!姑娘!”阿蓮急匆匆跑瞭進來, 一副出瞭大事的模樣。

明慈見瞭, 不由勾唇一笑。

看來, 萬姨娘下手瞭。

阿蓮緩瞭緩,噼裡啪啦說瞭一堆話:“萬姨娘真是瘋瞭!她竟然拿著剪刀傷瞭大公子!也不知道她怎麼進到屋子裡去的,被人發現的時候,她突然就發瞭狂,袖子裡藏著剪刀,一下就沖到大公子面前,把他給重傷瞭!”

隻是重傷啊。

明慈有些失望。

她放下手裡的繡繃, 理瞭理衣袖, 擡頭問阿蓮:“那萬姨娘呢?她怎麼樣?”

阿蓮說:“夫人報官瞭,萬姨娘被官府抓走瞭。”

明慈似笑非笑, 臉上是阿蓮看不懂的神色。

傍晚的時候,又有一則重大的消息。

“三妹妹出傢瞭?”她神色錯愕地看著阿蓮。

阿蓮點頭:“三姑娘已經離府瞭。”

明慈回過神來,好似也不覺得錯愕瞭。

親兄長是沒有人倫混賬東西,親娘是隻疼兒子不愛女兒的,明惠似乎隻有出傢做姑子,她似乎隻有這一條路。

那自己呢?

明慈茫然想,自己的路在哪裡?

她想不到,罷瞭,那就有什麼路走什麼路吧。

關府。

關淮齊看著弟弟,擰眉問:“聽說你調任戶部不久,便得罪瞭頂頭上司,你也是莽。”

一旁的關淮信聞言笑:“他不是莽,他是直。”

他扭過身來,看著二弟關淮齊:“你又t不是不知道他,做什麼事隻有對不對,沒有能不能。”

關淮齊搖搖頭,他坐瞭下來:“官場上的事哪有那樣簡單,三弟還是沖動瞭。”

關淮信卻不這麼以為:“簡單與否,在於個人。於有的人來說,官場複雜,節節上去,盤枝虯結,說個話都要小心翼翼,謹言慎行。可於有的人而言,盤枝虯結又如何,複雜多變又如何,他隻看腳下的路,旁的他一概不關心。”

“你說的人。”關淮齊吃著茶,漫不經心往旁邊瞥瞭一眼:“就是咱們的好弟弟。”

“但這樣有利有弊。”他往嘴裡扔瞭一顆花生:“前路阻礙衆多,恐怕並不好走。”

關淮序聽瞭兩個哥哥說話,終於開口瞭:“不管前路如何,總是要走下去的。”

關淮信笑,他擡手拍瞭拍幼弟的肩:“說得不錯,不管前路如何,你隻管往前走就是,我們都在你後面!”

呈豐二十一年春,戶部關侍郎提出:取消各項雜稅的征收,保留戶稅和地稅。戶等高出錢多,戶等低的出錢少。地稅按谷物征稅,一年征收兩次,夏秋各一次。

此政一經推行,引起極大反響。

朝中對此爭議頗多,部分官員提出異議。

關侍郎回應:沒有滴水不漏的政策,如現行政策有不妥之處,可根據現有問題進行調整和整改,新政先推行,後整改。

官員對新政如何反對是其次,倒是百姓對新政很是推崇。

關侍郎提出的新政,大大的減輕瞭他們稅收的壓力,同時也簡化瞭稅目和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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