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懷彥難掩心中激動，身子也不由自主傾向戚雲晞：“你說。”

戚雲晞態度堅定：“我隻做正妻。”

嫡庶有別，這是千百年來無法忽略的事實。雖然許懷彥說過他沒有想過納妾，但將來的事誰又說得準，他忘記過她一次，誰敢擔保不會再忘記一次。

就當是她身為母親的私心吧，隻有她自己當正妻，才會確定阿嬋不會受委屈。

得瞭好處，戚雲晞也很有誠意：“等你將來選定繼承人，我會將他記在名下，我說到做到，這一點你放心。”

許懷彥聽完這些簡直要氣笑瞭，看起來聰明又通透的人，琢磨出來的竟然是這樣荒謬的想法。

可見平日裡他說的那些心裡話，她是一點都沒往心裡去。

氣憤過後，許懷彥隻有深深的無奈：“你不會以為我想求一道賜婚聖旨，隻是為給阿嬋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戚雲晞搖頭，滿目真誠：“還有愧疚，你覺得對不住我們，想補償我們。”這是他曾經的原話。

說到這份上，幹脆都攤開。

戚雲晞看向那雙洶湧著她看不懂情緒的眸子：“若你能答應，過去的一切就扯平瞭，你大可以隨心所欲生活，你不欠我們什麼瞭。”

第 110 章

許懷彥死死盯著戚雲晞, 擱在膝上的手松瞭緊緊瞭松，久久說不出話來。

挺漂亮柔軟的唇，說出來的全是歪理。

他的確對她們娘倆心懷愧疚, 也一直想要補償她們。

但更重要的，是他離不開她們，而她呢，是在有意將他與她的關系釘死在阿嬋的父母這樣的身份上。

這並非他的本意。

他吻她時她不反抗，在不清醒的時候也會呼喚他的名字, 在他像之前那樣替她焐小腹時她也沒有將他當成登徒子。

她似乎不抗拒他，偏偏又劃定這樣的距離。

什麼隻做正妻, 什麼將接班人記在名下, 仿佛她還覺得他還會納妾與旁的人生兒育女。

她不在意他與誰來往，對他沒有獨占欲。

“我答應你。”

馬車悠悠前進著，許懷彥的聲音不大，但因為兩個人離得近, 戚雲晞很容易聽見他的聲音。

“隻不過我很好奇，”許懷彥看著她放松下來的表情, 莫名有點生氣，“我以為我說得夠清楚，比起阿嬋的父親，我更想要的是繼續做你的夫君。你憑什麼污蔑我，以為我還會納妾、會與人生兒育女。”

戚雲晞罕見地發現，這人竟然鬧情緒瞭。

這可真是個有趣的發現，難得見到他這樣的一面, 戚雲晞不僅心情放松, 開口時不由自主帶瞭幾分笑意：“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侯府裡的男子哪個不三妻四妾, 你可是當傢人，將來總得有個接班人吧。”

許懷彥不由自主攥緊拳，她竟然和他談論起人之常情。

他總算明白，她之所以表現得這樣淡然，完全是在以旁觀者的心態看待旁人的事。

要談人之常情是麼？

許懷彥突然站起來，她的身側突然多瞭一道壓迫感極強的身影，下一瞬，她的身子被他掰過去，唇上貼上兩瓣柔軟。

“你……”瘋瞭！

戚雲晞拼命去推，但這人一隻手箍著她的後腰，另一隻固定住她的後腦勺，根本不給她推開的機會。

戚雲晞氣得臉都紅瞭，孩子和下人們可都在附近呢！

這人吮她的唇還不夠，竟然還試圖往她裡鉆！

戚雲晞一狠心，合攏貝齒，直到口中傳來腥甜。

狠狠將人推開，她取出帕子，用力擦拭被吻得紅潤亮澤的唇。

許懷彥的臉也很燙，他擡手輕輕拂去唇上緩緩溢出的鮮血，坦然迎接戚雲晞氣咻咻的目光：“你總是不相信我的誠意，對我而言，這才是人之常情。”

到這一刻，戚雲晞終於明白他總是強調一直惦記她是什麼意思。

戚雲晞的臉更紅瞭：“無恥。”

許懷彥無所可否。

誠然這樣的做法的確不夠守禮，但守禮不會令他得償所願。

既然她想得到，許懷彥更沒什麼可隱瞞的，他不想留給她曲解他的意思的餘地：“這些年我總是想起你我還在致思堂時，空閑的時候會想，夜裡會想，做夢的時候也會想。即便所有人都以為我魔怔瞭，我也不想忘記與你共處的時光。”

戚雲晞在這樣直白的話語與灼熱的對視下敗下陣來，在致思堂裡他們能做什麼，最多的無非是像每一對新婚夫妻那樣日夜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