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雲晞分不清是他的力氣太大，還是她力氣太小，他用右手牢牢掌控著她的後腦勺，她毫無招架之力, 隻能微仰著頭迎接他一遍遍的索求。

漸漸地，戚雲晞失去瞭躲閃的能力, 被吻得越來越沒有力氣。

思念太久, 那些刻意壓制住的情意一旦有瞭突破口，就控制不住噴薄而出。

將懷裡的人往上托瞭托，許懷彥的右手從後腦移到她的臉頰，拇指指腹在耳垂與頸側來回流連。

就在戚雲晞再也承受不住, 想要找回自己的呼吸的時候，許懷彥松開她的唇瓣, 從指腹標記過的地方一路吻下去。

於是，衣領裡也充斥著灼熱的氣息，戚雲晞腦中的弦頓時繃緊。

她伸出還沒恢複力氣的手按住領口，軟倒在許懷彥懷裡。

兩人都沒有說話，寂靜的小花廳裡隻有兩人尚未平複下來的呼吸，許懷彥改用雙手抱住戚雲晞。

理智回來，戚雲晞又羞又惱, 咬唇：“你放開。”

許懷彥不放。

他抓住戚雲晞的手環住自己的腰, 低頭輕吻她柔軟的發頂：“謝謝你，老早就想這樣擁抱你親吻你。我知道你一時還不能接受我, 不用想太多，也不用覺得難為情，就像人渴瞭需要飲水，你可以隻將這當成男女之間的本能。”

因為吻到瞭想吻的人，許懷彥的胸膛仍在起伏著。

他們都不是隨便之人，但他一看到她就想要她，而她還像之前一碰就軟，說明她的身體並不抗拒他。

那他就當她雖有顧慮，潛意識裡還願意給他機會，他才會肆無忌憚吻到底，迫切地想將無法向外人道的情意攤開在她面前。

越說越難以入耳瞭，戚雲晞沒忍住：“流.氓。”

許懷彥一下一下輕撫著戚雲晞的後背，低聲解釋：“對不相幹的人如此才是流.氓，我從未對別人那樣做過，除瞭你，也不曾與旁的女子單獨相處過。我隻鐘情於你才會忍不住，想時刻同你在一起。”

戚雲晞的臉還是燙的。

若不是親自確認過，她都要懷疑眼前的人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從前悶葫蘆一般什麼都不說的人，如今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倒。

不想再聽他那些胡言亂語，戚雲晞用行動表達態度：“松開。”

許懷彥配合地松開雙臂。

戚雲晞垂眸站起來，但腿還是軟的，更惱火瞭。

一隻有力的手掌扶住她的後腰，掌心傳來的溫度滾燙，免去瞭她摔倒，可惜尷尬依舊存在。

戚雲晞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咬唇不看他。

這樣一來，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很容易看到他血跡明顯的衣袖。

戚雲晞背對許懷彥開口：“我要歇息，你走吧。”

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許懷彥虛虛握瞭握方才伸出去的左手，目送戚雲晞走出後門。

*

回到房裡，沒瞭旁人在，戚雲晞一下子跌坐在窗邊的美人榻上，滿臉懊惱。

在t他吻過來的時候本該拒絕，可那時腦子像是不會轉瞭，糊裡糊塗就放棄瞭抵抗，任他予取予求。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這隻是本能？

可是，腦中蹦出個聲音問她，假若今天強行吻住她的是別人，她還會妥協嗎？

答案顯而易見。

許是她當初嫁他時對他的依戀太過濃烈，曾經那些甜蜜的時刻也很深刻，根本忘不瞭。分開後一心想的是養大孩子，沒有再考慮過男女之情，更別說與男子親近。

臉又開始發燙，戚雲晞將窗戶推得更開一些，任外頭的風吹進來，試圖令頭腦也跟著清醒些。

剛重逢時從未有過與他有除瞭孩子外的聯系，可他一遍遍強調沒有忘記過她，總是表現出對她的迷戀與不舍，她似乎做不到完全無動於衷。

可是，這樣的不從容不冷靜對嗎？

上京那樣複雜，她能再度面對與他不能從一而終的結局嗎？

戚雲晞沒有答案。

*

與戚雲晞在花廳裡分開後，許懷彥先去找瞭住在戚府的胡神醫包紮傷口，然後去前院去看阿嬋。

阿嬋還在跟西席上課，許懷彥沒有打擾她，隻在窗外靜靜看著。

小姑娘學得很認真，回答先生的問題時機靈又乖巧，與他當時求學時的戰戰兢兢不一樣。

在他幼時的記憶裡，他既要應付功課，還要考慮怎樣可以少承受一些來自父母的嫌棄與責罵。

他慶幸女兒的運氣比他好，有個凡事為她考慮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