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彥此時隻剩嫉妒，因為錯將他認作秦延，這不可親近的人重新變得又乖又軟。

他生氣, 憤怒，但他還是沒法將人松開, 瘋狂想知道她對秦延的依戀到瞭哪一步。

他順著她，幾乎咬牙切齒一般：“不納妾。”

戚雲晞破涕為笑，因為眼底隱隱有水光，在這樣的夜裡格外明亮：“我就知道。”

這才是她認識的秦延啊，深情又體貼。

戚雲晞的心中湧起滿滿的柔情，她一直覺得的，他才是秦延。這一刻, 他不是長英侯世子, 隻是剛從外地返回上京的一個年輕將領，是同她初相識的秦延。

戚雲晞伸手, 勾住他的脖子讓他靠近自己，戚雲晞很容易在他眼裡看到自己。她閉上眼，吻住那柔軟冰涼的唇。

真正做瞭夫妻之後，有些事會有更透徹，她才後知後覺當初看她時的目光中蘊含的意思，才知道當初他沒有在山洞裡要瞭她有多難得。

他說不納妾，那他是她一個人的；正好她也是，他一個人的。

夜在繼續，蠟燭繼續燃著，帳幔隔出來的世界地動山搖。

短暫的平靜之後，許懷彥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水光，重新吻住那個小月牙，再一點點往下。

“不要瞭。”戚雲晞輕輕喘著，渾身是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許懷彥沒聽，握住纖細的腳踝，再一次推上去，狠狠沉到底。

原來這就是女人，願意與不願意這樣明顯。

不願意的時候，除非用強才進得去；如今願意瞭，口裡說著不要，卻還密密纏著，絞得又深又緊。

*

戚雲晞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她感t覺哪哪都不舒服，頭很疼，腰腿也酸軟得不行。

想起什麼，戚雲晞猛地掀開錦被，頓時明白瞭這酸軟的來源。

她捂住頭拼命回想，想起來的隻有她坐在許懷彥身上，以及各種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定瞭定神，戚雲晞撿起中衣穿好，拿起床角的搖鈴。

曉荷很快進來。

戚雲晞擁著被褥靠坐在床頭，問她：“昨夜誰值夜？”

“是婢子。”曉荷回答。

本來輪到玉檀值夜，但曉荷不放心戚雲晞醉瞭，堅持和玉檀換瞭。

戚雲晞：“世子何時回來的？”

“差不多子時過半。”

“何時走的？”

“卯初。”

可在戚雲晞僅有的印象中，他似乎一直扣著她沒有松開過。方才起身之際，裡頭溢出來的那麼多也是佐證。

戚雲晞不自然垂下眸子：“去備水吧。”

沐浴完，再上好藥，曉荷服侍戚雲晞梳頭穿衣。

沒有別人在，主仆倆私下裡隨意許多，曉荷看著戚雲晞桃花般明豔的臉：“您與世子和好瞭？”

戚雲晞一怔，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點點變紅的臉。

她不奇怪丫鬟們看出她與許懷彥之間的不自然，可能在曉荷她們看來，夫妻倆夜裡又開始折騰就意味著和好吧。

戚雲晞輕啓丹唇：“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這桂花釀的後勁有些大，她不知如何開始，又如何結束的。

但一定是彼此都很暢快愉悅，身體的反應告訴她，夜裡一定鬧瞭很久。

收拾妥當，再用完午膳，戚雲晞帶著曉荷去瞭趟臨芳院。

祝嬤嬤摔傷瞭。

據照料祝嬤嬤的仆婦說，祝嬤嬤有天夜裡突然鬧起來，絆倒臺階摔傷瞭。一開始不算嚴重，隻是外傷，修養過十天半月就能好。

但後來沒註意好，傷上加傷摔瞭骨頭，如今臥病在床。

既是婆母的奶娘，許懷彥對祝嬤嬤也很關照，甭管她與許懷彥如何瞭，他不在傢中，她去探望也是應該的。

仆婦們給祝嬤嬤上完藥，祝嬤嬤拿起戚雲晞讓人帶來的點心，幹瘦的面容上滿是笑容：“多謝喬姑娘。”

曉荷替戚雲晞有些不值。

不論夫人怎麼關照祝嬤嬤，祝嬤嬤感謝的永遠隻是那個試圖橫插在夫人與世子之間的喬姑娘。

戚雲晞沒在意那些，在意又如何，難道還能和一個神志不清的老人計較。最主要的，祝嬤嬤就算神志不清瞭，話裡話外總會維護已故的婆母，這份毫無保留的維護總是能令戚雲晞想起她的奶娘。

戚雲晞微笑著：“嬤嬤可不能再亂跑的，早些好起來，不然夫人和世子也會操心的。”

祝嬤嬤點頭，很順從的樣子：“我不亂跑，夫人會來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