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色(204)

作者:六约七


事情已經過去許久,每每想t起,許懷彥的心裡還有些沉甸甸的,連腦仁似乎也像被人狠狠捏瞭一把:“從你離開那日,那日哄我入睡的人並非奶娘,而是你。”

秦月鸞再也笑不出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瞞過他,他什麼都知道。

她開始第一次好好打量這個分別瞭十七年的兒子。

她生瞭兩個兒子,其實長子更像她,尤其是那雙鳳眼。

他還和小時候一樣,話很少的樣子。

他自小就很安靜,沒有娘傢和侯府那些孩子的吵鬧,他從來不哭,也不會對她提出無理的要求。

唯有一點,他十分粘人,但他粘人的方式也與尋常小孩不同。

他會時刻想要看見她,一旦看不見,就會入瞭魔似的找。他連找人都是悄無聲息的,會一遍遍去她去過的地方,找到後就安安靜靜在一旁看書,趕也趕不走。

她見過他找她找得差點暈厥,他出事會很麻煩,老夫人會找她麻煩,其他人也會含沙射影,為瞭減少麻煩,她就將他帶到瞭留芳院,反正他也不打擾她。

直到養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她才恍然想起,被她遺棄的長子似乎比她以為的依戀她。

不過選擇瞭就選擇瞭,並非所有事情都能回頭,錯過的光陰不可能彌補,她也沒打算彌補,她還有她的生活。

她就這樣,選擇瞭向前看,就從不回頭。

隻不過,秦月鸞堅定的眸光中還是洩露出幾分溫情:“這些年難為你瞭。”

許懷彥倒沒有覺得為難,這是他自願做的。

他說不出漂亮的話,也知道她不會因為覺得他做得對就給他獎勵,如果非要說有所求,隻是孩子對母親單純的維護,願意成全她脫離苦海。

他真心實意道:“侯爺並非良人,你值得更好的人。”

聞言,秦月鸞的心被人扯瞭下。

她曾怪過過幼時的他,怪他太過安靜,一點都不懂得撒嬌賣乖哄人開心。

定瞭定神,秦月鸞看向那雙沉靜的眼:“不枉你一片苦心,這些年我過得很好。也如你所料,這一回求蘭花的人也是他,等過瞭這一陣,我們就會離開上京,再也不回來。”

她覺得很好就好,許懷彥還有一點猜測需要確認下:“為何是二十五年?”

秦月鸞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點赧然。

既然他知道瞭二十年前的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瞭,她輕聲道:“我與他剛好認識二十五年,我們認識在先,結果陰差陽錯分開,我嫁入侯府後,他也一直在等我。”

原來是個破鏡重圓的故事,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繼續問她:“所以,侯府卷入海貨案,是因為你不滿侯府?”

秦月鸞沒想到他突然這個,坦然承認:“不錯,總不能白挨那些年打。”

一開始,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她並不想同侯府再有恩怨,但老夫人不僅不讓她帶走祝嬤嬤,還逼瘋瞭她。

剩餘的,許懷彥就沒有繼續問,他有數瞭。

他原本以為老夫人那樣說是故意抹黑她,但她承認瞭。

頭疼還在加劇。

秦月鸞看出來瞭:“你不舒服?要不要坐下歇一歇?”

對上那雙眼中罕見流露出的關切,許懷彥很有點頭的沖動,但他知道那隻是鏡中月水中花,都是假的。

搖搖頭,他狀若無意開口:“我沒事,綠雲也算物歸原主,我該告辭瞭。”

秦月鸞唇張瞭張,見他去意已決,沒再挽留。

出瞭雅間,佟寒發現許懷彥恢複瞭本來面貌,面容卻痛苦,估計他那邊應該有進展。

和太常寺少卿說瞭聲,許懷彥帶著佟寒離開瞭萃卉堂。

其實見到許懷彥空著手出來,又捏著眉心,佟寒早就想問瞭:“事情變得更棘手瞭?”

許懷彥松開緊鎖的沒眉頭,的確很棘手,但也算有瞭新線索。

很奇怪,他這頭疾發作得算是穩定,一般隻在下雨時才會犯,但不知為何同母親待得越久,頭疼就越是劇烈,仿佛有一隻手掐得他的腦子似的。

但離瞭那間雅間,頭雖還疼著,卻能明顯感到在一點點緩解。

許懷彥問佟寒:“你有什麼發現?”

佟寒將自己的觀察所得告訴許懷彥:“雅間左右兩邊都是空的,但對面雅間有人,人雖沒有出來,但一直在門口晃,顯然在關註您與那位夫人這邊。”

案子查得多瞭,一旦發現疑點,就有種豁出一切隻為得到真相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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