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色(158)

作者:六约七


許懷彥沖老夫人微微頷首,要來鑰匙,打開關著長英侯的屋子。

甫一推開房門,長英侯如利箭一般朝許懷彥撞過來,對赤髓的渴望令他失去瞭體面與理智,披頭散發的,完全沒瞭從前風流倜儻的模樣。

老夫人驚呆瞭,以為這一下許懷彥會被撞到。

下一瞬,卻是長英侯發出一聲悶哼,四腳朝天仰倒在地上。

由於屋裡的裝飾及傢具已經被長英侯掃瞭一地,他跌到時手不巧按中尖銳的瓷片,殷紅的鮮血從掌心流出來,淌瞭一地。

老夫人的心也在滴血,急忙跨過門檻跑過去:“沉兒!”

但長英侯的動作更快。

劇痛令長英侯有短暫的清醒,他勢抓起地上的碎瓷片,直接朝許懷彥招呼而去:“逆子!”

許懷彥冷笑瞭下,身形一閃,緊緊扼住長英侯的喉嚨。

原本囂張至極的人臉漲得通紅,腳尖無助地顫動著,試圖踩在地面上,瀕死的感覺令他不受控制翻著白眼。

“懷彥!”

老夫人嚇得腿都軟瞭。

眼前的一幕令她想起多年前,隻不過當初這樣瀕死求饒的是明媚昳麗的長媳,而兒子站的是孫子如今的位置。

是報應麼?

許懷彥將軟成一灘的長英侯丟在地上,從長英侯的錦袍上撕下一道一掌寬的佈條,利落將長英侯的手腳捆好,回頭看向老夫人:“隻要扛過十日,癮就算戒瞭,這期間還請祖母不要心軟,免得功虧一簣,還得遭更大的罪。”

有那麼幾個瞬間,老夫人懷疑孫子要當著她的面將她的兒子給殺瞭,給他母親報仇。

但冷靜下來一想,闔府上下,能制住她這個長子的的確隻有孫子,事急從權,非這樣不足以令他安靜下來。

“你放心,我會看管好你父親。”老夫人連連應承,被長英侯癲狂後的模樣嚇到瞭,也被許懷彥的辦事手段嚇到瞭,不想這樣的情況再來一遍。

許懷彥提議:“請祖母將人帶去祠堂,親自照顧。”

父子一場,老夫人以為許懷彥多少會顧及著生恩,沒想到他淡漠至此,連親爹都不想管。

不過,兒子這副模樣,讓這個沒什麼感情的長孫去管她的確也不放心。

老夫人咽瞭下口水:“好。”

許懷彥頭也不回離開。

*

回到致思堂,許懷彥在門口見到瞭許懷真。

一見到許懷彥,許懷真就氣急敗壞沖上來:“大哥什麼意思?不是說要幫我瞞著祖母的,眼下熙和堂亂成瞭一鍋粥,大哥滿意瞭?”

沒做過的事許懷彥不會承認:“你是說你倒賣玉髓?我沒說過,是祖母見你與二叔都不再府裡,派人關照時才發現你誆武氏染上赤髓。”

許懷真沒有證據,但他懷疑這就是許懷彥做的,惱羞成怒:“大哥別隻顧著看戲,當年若不是我娶武氏,利用東昌侯府拉瞭侯府一把,大哥今日能有機會風風光光做這侯府的當傢人?”

許懷真越想越委屈。

當初他與武氏青梅竹馬不錯,但與他來往的同齡女子又不止武氏一人,倒也沒有到非卿不娶的程度,隻是略有好感罷瞭。

若不是伯府出瞭事,祖母建議他娶武氏,他一個侯府公子何至於吊死在一棵樹上,婚後連睡個女人、讓誰給他生孩子也要看武氏的臉色。

後來伯府將傢業敗瞭,他們父子二人兢兢業業,想方設法為祖母排憂解難。為瞭滿足祖母人丁興旺的願望,在其他兄弟還在逍遙自在的時候,他在一衆兄弟中第一個成親生子,早早承擔起傢庭的責任。

可祖母呢,愣是不肯將傢業交給他們父子打理。

侯府欠他的。

許懷彥看不慣許懷真這副被迫害的嘴臉。

苦也好委屈也好,都是人生中的歷練,既然遇見瞭就設法克服。

他看著許懷真:“當初決定同東昌侯府聯姻的是你們,同意與武氏成親的人是你,答應東昌侯府要求的人也是你。

你倒是想當侯府的當傢人,但為何不想一想,我離開八年之久,祖母都沒想過將侯府的掌傢權交給你。”

心思被揭穿,許懷真的臉一下子就白瞭,大哥是在罵他是個廢物嗎?

他不死心:“你是長子嫡孫,祖母偏心你,才會將掌傢權交給你。同時侯府子孫,拜的是同樣的師父,我隻是欠缺機會。”

所以說人一旦沒有自知之明,才是最致命的。

兄弟一場,許懷彥最後一次提點他:“等你想通為何會在倒賣赤髓之時賠得精光,再來和我爭論誰來掌傢更合適。眼下有功夫操心那些,不如想想如何應對東昌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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