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女尊)(117)

作者:是草头王的王


如今顏霜受傷昏迷不醒,生死不知地躺在那裡,可他卻趁著對方一無所覺的時候,醉酒之後趁虛而入。

他自詡他所做的一切為瞭顏霜好,

可次次地言行不一,可如今,一切都晚瞭,他不僅鄙夷那個過去別扭的他,給更唾棄如今這個虛僞的自己。

胸腔越來越痛,裴淮真幾乎快要被心中不斷湧現出來的這些陰暗的情緒吞噬,

一時間,他甚至希望喘癥能夠發作,能夠一瞭百瞭。

忽然,一陣不知道從何處吹起的寒風刮過,吹得他不自覺打瞭一個冷顫,此刻他也終於承受不瞭這一波接著一波的疼痛,身子靠著柱子滑落下去,

緩瞭半晌,裴淮真才終於緩過勁兒來,

他緊瞭緊身上厚實的披風大氅,擡眼看瞭一眼四周,如今天色已然大亮,院子裡也早已是落葉滿地,

不知不覺間,他又快要陪著顏霜在這上京城度過瞭一年,

裴淮真腦袋發昏,胸前悶的像是要炸開一般,

就在這時,一隻落葉慢悠悠地飄進瞭他的虛握著的掌心,

落葉枯黃,絲葉脈絡從中間凸起,葉片的邊緣微微向內卷起,裴淮真不敢用力,因為它脆弱地像是一碰就會碎一樣,

就如同剛到上京城的他一樣。

那時他被帶著參加各式各樣的宴會,品嘗各種的茶和點心,聽著那些人聊各色的絲綢,聊如何調教下人和後院的小君,

這裡的人和北地的那些為瞭搶奪一點點裡吃食可以就動手的人完全不同,

吃食在上京人的眼中是可以邀寵的手藝,可以是裝飾,亦或是可有可無的情趣點綴,但就是不能是填飽肚子的必須品,

相比於他的無措和蹩腳,

顏霜卻截然不同,她像是入瞭水池的魚兒,各種場合和宴席,她都遊刃有餘,

無論是行事,還是說話,她都滴水不漏,令人如沐春風,完全和他記憶中那個在北地動不動就揮舞拳頭,企圖用武力壓制的孩子不太一樣,

這讓人很難意識到,她不過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顏霜仿佛一夜之間長大,隻有偶爾才會暴露自己的一點小孩心性,

記得有一回,她赴宴後小醉回來,頭窩在他的懷裡,拉著他的手撇著嘴不說話,

後來,直到將她哄睡,他才從斷斷續續的囈語中聽出來,

她不想一個人待在上京。

她在害怕他有一日會離開。

裴淮真此時此刻才驚覺,

原來,他一直都走岔瞭路,

裴淮真想到這,深吸瞭一口氣,他扭過頭看瞭一眼顏霜的臥房,緩緩地站起身繼續走回瞭東苑。

***

“主子!”

在院子裡忙著掃落葉的蓁憐一轉頭就發現瞭面色慘白,腳步踉蹌進來的裴淮真,

他急切地驚呼,一把丟下瞭掃帚,甚至來不及拍掉手上的碎屑便跨步上前,扶住瞭搖搖欲墜的他。

因為大人重傷昏迷在床的緣故,府中人一時間心惶惶,更有一些年輕小廝聽信瞭外頭的那些流言蜚語,起瞭找下傢的念頭,畢竟,在這上京城 ,顏傢是人丁最不興旺的一個,

這偌大的一個顏府,除瞭顏霜外,便再無一個流著顏傢血脈之人瞭,自古以來,樹倒猢猻散,

若是他們的大人因為這傷再也醒不過來,那麼顏府便也一夜傾倒,不複存在瞭,

下人小廝都尚且如此擔憂,開始為自己謀後路,更別提管著府中大小事務,還要為鋪子操心的自傢主子瞭,

蓁憐眼瞧著他整日整夜地守在的病榻前,絲毫不顧及自己身體的自傢主子,既心疼又擔心,可他也自知勸解不對,便隻得盡力地做好每一件雜事,

這幾天下來,雖然主子操勞,大人的病情又不見好轉,可出乎意料的是,主子的氣色卻還不錯,甚至比前幾日受傷的時候還要好上許多,

但今日這狀態卻顯然直轉急下,再加上一向不喜喝酒的主子昨日忽然叫瞭酒,

蓁憐的心裡早已隱約有瞭不好的預感,卻不敢透漏半分,

他扶著裴淮真往房間裡走,一低頭,瞥見瞭主子原本交疊的領口扯開瞭一大塊,細瘦突起的鎖骨上多出瞭一圈可疑的紅痕,異常地刺眼。

“主子,你該不會是起瞭酒疹吧?”蓁憐說。

“酒疹?”裴淮真疑惑。

“嗯,脖頸這裡起瞭好大的一片紅痕。”

紅痕……t難道是……

裴淮真臉色一變,他伸手趕忙扯住披風,把整個脖頸遮瞭個嚴嚴實實後,遂即掙脫瞭蓁憐的攙扶,沖進瞭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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