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女尊)(116)

作者:是草头王的王


裴淮真靠在枕頭上緩瞭一會兒,緊接著,他撐起身子想要起身,但身下傳來的異樣卻讓他驚覺t不對,

那一股自下而上的撕裂感,讓他感覺異常的陌生。

裴淮真掀開腰腹的錦被的一角,發現他那原本應該貼合在身上的裡衣不見瞭,

正當他困惑的時候,被子卻忽然動瞭一下,

這時,裴淮真才驚覺,原來身旁竟然睡瞭個人,他的腦袋轟的一聲,如遭雷擊,

這裡是顏府,如何會有人和他能同榻而眠?

一時之間,他頭疼更甚。

裴淮真來不及多想,他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但無限下墜的脹痛卻讓他難以起身,

緊跟著,身旁的人又動瞭一下,他撇過頭,入目間,是顏霜近在咫尺的睡臉,

恬靜,淡然,幹凈地像是新出生的孩童,讓他不敢伸手去褻瀆,

猛然間,昨晚的記憶猶如潮水一波一波地湧入他的腦海。

他的傷勢其實還沒大好,顏霜又受瞭傷,昏迷不醒,鋪子的麻煩又一波接著一波,如此內憂外患之下,他本不應該喝酒放縱,可卻實在沒忍住,

看著連日以來躺在床上昏迷不行的顏霜,裴淮真既心疼又難受,

喝瞭多少,他已經全然記不清瞭,他隻記得昨晚唯一的念想隻有顏霜,

難道說……

裴淮真捂著唇,幹咳瞭兩聲,內心悔恨不比,

怎麼能,

他怎麼能趁著顏霜昏睡,幹出如此禽/獸之事?

一時間,裴淮真被自己氣的胃裡翻江倒海,邪氣上湧,他再也顧不上別的,撐起身子下榻,

再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裳,哆哆嗦嗦地穿好後便拉開瞭院門,

所幸現在天色還沒大亮,院子裡並沒有人,

可臨出院門的時候,裴淮真卻還是因為緊張和心虛,軟瞭腿腳,跌倒在地,

可他理不瞭這麼多,也顧不得身子一波接著一波的疼痛,

落荒而逃。

第五十八章

許是宿醉後的隱患,

又或許是昨日一夜的荒唐,

裴淮真的頭又昏又脹,連帶著一雙眼睛也酸澀, 他的眼前陣陣發黑,險些辨不清楚方向,

他拖著這已經快撐到極限的身子,一步步朝著東苑挪去,

盡管吃力,可裴淮真卻沒有一絲地停頓, 他知道他不能留在顏霜的院子裡,也沒有臉面再留在這裡。

雖然他與顏霜的這兩間院子雖僅有一墻之隔, 可卻是要繞上好長一段, 裴淮真走的一陣氣短,

他擡頭看著眼前這條由青灰色石板和朱紅色的圓柱子組成的連廊, 像是無窮無盡一樣,怎麼走也走不完。

其實一開始兩人搬來前,修繕府邸的工匠也曾提議將東苑的一件光線不好的廂房拆掉, 做個橋景,

如此構思既能巧妙地將兩個院子連接起來, 又可以起到分割的作用,

隻可惜,這堪稱完美無缺提議,被他立即否決瞭,

那時, 是他剛隨顏霜來到上京, 這也是他第一次察覺到她真正的身份,與北地那個成日裡在街上招貓逗狗, 在軍營舞槍弄棒的顏霜不同,

在上京,她是備受尊敬的將軍遺孤,是手握無數祖産傢財的貴女,還是繼承爵位的天之驕女,

兩人一出生便已是雲泥之別,這橫亙在兩人間的巨大鴻溝是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填補的,

因此,他想借著這院子來時刻警醒自己的身份,規範自己的言行,可這一切,全都被叫做欲望的擊的粉碎。

慢慢地,顏霜苦讀中舉,有瞭官職,

她成日奮進,終於在朝堂上平步青雲,那些勤奮的日子,他時常倚靠在半開的窗欞前,望向書房那盞遲遲未熄滅的燈。

久而久之,他發現顏霜在書房越呆越晚,顧忌著晚上回去多有不便,他這才想瞭個加開瞭廊庭門的法子,卻不曾想尋來瞭工匠後卻忽發瞭喘疾,耽擱瞭這進度。

人總是這樣,

以前他不覺得這條路如此的漫長,隻覺得晚上看不到路,多打個燈籠,會多有不便,

可如今這條路換他親自走瞭,才覺得如此的辛苦。

這條迂回曲折的連廊原笨便不應存在,可卻因為他的固執,不肯變通,讓顏霜這一走就是七年,

七年間,顏霜抱怨過一句,

裴淮真的心瞬間被濃重的愧疚填滿,這些年,他一邊裝作不在乎地拒絕顏霜的親近,一邊又占有欲作祟,護著她,不肯讓任何男子接近,活脫脫地成成為瞭一個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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