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天师[探案](127)

作者:执簌


如今他老人傢見自己器重的弟子對自己的師弟師妹出手,唇上灰白的長須顫抖,痛心疾首道:“長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莫長老的拂塵卷上瞭他的劍,大有他不放手,便要魚死網破的意思。

李長風隻好緩緩放下無垢,“我很清楚。”

“觀內弟子嚴禁私鬥,這是門規,違禁者是要被逐出師門的,你當真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呵斥道。

陸時卿收劍後,跑到陸衍身旁,見父親無恙後,遙遙告狀道:“莫長老,大師兄受妖女蠱惑,與她勾結,意圖行刺掌門。”

“竟有此事?”莫長老聞言,橫眉倒豎。

“我此舉並非刺殺,而是替天行道。”蝶衣瞇著眼睛,“還有,別妖女妖女地叫我,我是離魃,不是妖。”

此言一出,道衆中有人不服,噓聲道:“可笑,你既非人又非鬼,居然敢來太衍道替天行道,真是笑煞旁人。”

“替天行道和是人是鬼有什麼關系嗎?”蝶衣瞥向瞭陸衍,淡淡道,“有些人的心呢,比鬼黑多瞭,說人不如鬼,那是侮辱瞭鬼。”

她話中意有所指,在場之人都聽懂瞭。

“你休要胡說。”陸時卿跳出來反駁道。

蝶衣無視她的叫喊,繼續道:“若我問你們,有人殺瞭清白之人該如何?”

“自是一命抵一命。”一人回道。

蝶衣等的就是這句話,“那他殺瞭我娘,我殺他,算不算替天行道。”

說罷,她伸手直指向陸衍。

衆人一陣嘩然。

陸衍低聲笑道:“你說我殺瞭你娘,可有證據?”

“我臉上的疤,我的身份便是證據,當初就是你用霧霜將懷胎三月的陸翠山穿膛殺死。若不是你,我娘不會死,我也不會變得不人不鬼。”

“你臉上的疤是早年行刺我時留下,至於你為何成為不人不鬼的離魃我不得而知。你說我殺瞭你娘,這件事更是無稽之談。”蝶衣低估瞭陸衍的厚顏無恥,他竟然睜眼說瞎話。

莫長老附和道:“不錯,口說無憑。”

蝶衣喚出往生蝶,對陸衍冷笑道:“你死後,讓我探入回憶,這證據不就來瞭嗎?”

說罷,她便要沖上去。

李長風及時拽住瞭她,“陸掌門,你殺的清白之人可不止一人。”

“物證在此。”他從乾坤袋中取出秦子恪的屍首,“當年我師父宋聽瀾走火入魔,陸掌門和衆長老為瞭將他身上的魔氣引渡到他人身上,借著提拔弟子的名義,暗中禍水東引。”

“魔氣入體,會導致面容腐爛,後來為瞭不讓此事洩露,你們將當年的涉事之人都投入水牢。如今他們的白骨,還在鎖妖塔裡!”

“我手中的秦子恪便是當年被提拔的弟子之一,大傢可看清楚瞭他的面孔?當年他因犯禁被意外逐出師門,你們很懊惱吧,因為這是你們唯一放跑的證據!”

十二長老中,不少人上來便想奪屍。

好在李長風早有防備,他及時將屍體收回乾坤袋,讓他們撲瞭個空。

就是這一奪屍舉動,讓道門弟子們看清瞭他們的真面目。

衆人皆唏噓不已。

“若是心中無愧,又何必搶奪?”李長風道。

“啪、啪、啪……”

陸衍一面拍著手掌,一面朝他走來,“你說得大多不錯,不過有一點錯瞭,將當年涉事之人投入水牢是長老們所為,我並不知情。我確實瞭用那些平庸之輩引渡魔氣,可我救的是你的師父,是太衍道的未來。難不成讓我眼睜睜看著他死?”

“我所作所為分明是功德無量之舉,何錯之有?”他仰天笑道。

李長風皺眉,“天資或有高下之分,但命無貴賤之別。如今你用天資衡量他人貴賤,肆意踐踏人命,若他日,有更為出色之人橫空出世,在他眼中,你我皆是螻蟻,難道就該等著引頸受戮嗎”

“那些平庸之輩都是無辜之人,不該被當成魔氣的容器。若師父當時還清醒,也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做。”

“他既生在太衍,活著就是他的責任!”陸衍看著他,仿佛看見那個白衣執笛的師弟,“長風,沒想到你還是和他一樣,一樣那麼天真。這天下本就是強者為尊。肉弱強t食,物競天擇就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而你說的這些假設根本不會存在,事實就是人若心慈手軟,他日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李長風搖頭無奈。

蝶衣見狀,掙開瞭他扣在腕上的手,“既如此,就不必再與他廢話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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