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昭雖有疑問，還是答應瞭。

“上來吧。”

“等等。”司牧宣看瞭眼辛昭單薄的衣裳，立馬解開瞭身上的披風。

來到辛昭面前，他手臂環過辛昭的脖頸，將披風系好，他的手擦過她的臉頰，動作極為隱秘。

視線觸及辛昭紅潤的嘴唇，他的眸底極快地閃過一抹暗光。

辛昭想說不用，結果便是被司牧宣靜靜地盯著，有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在，她止住瞭話頭。

半年不見，他膽子倒是大瞭。

“待會風大，這樣就好瞭。”

做完這一切，司牧宣才站上來。

辛昭默默收回目光。

兩人回到瀾滄峰。

辛昭看到院子時，目光一頓。

由於已經是冬天，月息草已經枯黃一片，這是四季流轉的痕跡。

司牧宣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咬瞭下唇，道：“我沒有把院落打理好。”

“不，你已經打理得很好瞭。”辛昭肯定他的付出。

司牧宣眸子發亮，他笑瞭。

歷時半年，院子等來瞭它的主人，司牧宣也等來瞭她。

辛昭進瞭房間，看到的便是司牧宣在整理地鋪，她蹙起眉頭，問道：“你今天就打算睡地上？”

“嗯。”司牧宣點瞭點頭。

辛昭隻淡淡掃他一眼，並無勸阻的意思，徑直朝床榻走去。

司牧宣視線緊緊跟隨著辛昭，掃過她的脖頸，隱隱中透著幾分瘋狂。

燈滅瞭。

黑暗中，司牧宣呼吸聲並不平緩，因為寒冷他隻能縮進被子裡，身體還是無法避免的顫抖。

辛昭睜開瞭眼睛，望向地上那一團。

她終究還是不忍心，道：“上來吧。”

“不用瞭。”司牧宣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聽上去還有點委屈。

“我說司牧宣，上來。”

底下那團動瞭動：“宣和，你在兇我。”

他的聲音就跟有小勾子一樣，弄得辛昭耳朵癢癢的，心也跟著癢癢的。

半年沒見，怎麼司牧宣似乎變得更加勾人瞭呢，跟個小妖精一樣？

她隻能放緩語氣：“司牧宣，現在天寒地凍的，你睡在地上會受不住的，上來睡。”

“那你呢？”這下他不鬧瞭，從被子中探出頭來，眼睛亮亮的，“你睡哪裡？”

辛昭走到窗戶那邊，道：“我去軟榻上打坐，無需睡覺。”

司牧宣斂去眸底的失落，乖乖躺在床上，床上還有辛昭身上的月桂香。

那是他曾多少次起過的貪念。

他勾起唇角，一時饜足。

那邊，辛昭已經闔上眸子，靜心打坐，她的身姿永遠都是那般令人賞心悅目，卻也不近人情。

司牧宣看瞭一會，便收回目光。

在半年時間裡，他曾無數次地想質問她為何疏遠他，連閉關都不願告訴他，那場交歡就如此令她不堪嗎？還是他令她不堪？

有那麼一刻，他真想把她鎖起來，叫她日日同他交歡，見她因情欲瘋狂的模樣。

他想，自己一定會很喜歡。

心中的瘋狂在湧動，就在他突然聽到她說：“你種的月息草，我很喜歡。”

司牧宣一愣，戾氣如潮水般褪去。

第 25 章

“你種的的月息草, 我很喜歡。”

司牧宣眸光閃爍，似乎還未反應過來，語氣中透著幾分驚喜：“你說什麼？”

“謝謝你送我的星空。”

辛昭又說瞭一遍。

在黑暗中, 司牧宣瞇起眸子, 像隻偷腥的貓兒。

“隻要你喜歡, 便好。”

他的話聲在室內回響，這冷酷的嚴冬似乎變得不那麼冷瞭。

辛昭心下一動, 闔上眸子，接著打坐去瞭。

司牧宣深深地望瞭辛昭一眼，隨後閉上瞭眸子, 周身被淺淡的月桂香包裹，他嘴角忍不住上揚。

真好啊。

隨後，又冷瞭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 辛昭意識越來越沉, 到最後竟是歪倒在一旁睡著瞭。

在辛昭睡著後不久, 司牧宣動瞭，他掀開被子，朝辛昭一點點靠近，在她身前停下。

他伸手，握住瞭她的脖頸, 纖細脆弱, 生命在手下流動，隻需慢慢收緊，辛昭便能在睡夢中悄然無聲地死去。

在她丟下他閉關的那刻，司牧宣還真是想殺瞭她。

他對辛昭那麼好, 甚至不惜為瞭她僞裝成最溫順的模樣，他明明最討厭這樣, 但是她怎麼可以在睡瞭他之後無情地丟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