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宣眸光閃爍瞭一瞬，又道：“我還沒聽宣和講過這其中的故事，不如今日宣和同我講講？”

辛昭倒是覺得沒什麼好講的，但架不住司牧宣想聽。

“那時，我剛剛步入金丹，下山也沒有什麼目的，走到哪就算哪，恬巧路過東昌郡。”

說著說著，她眸中染上些許懷念之色。

“東昌郡彼時遭受瘴氣侵蝕，滿城人都身中瘴毒，我恰好會些凈化之術，先是暫緩瘴氣侵蝕。”

“而後在瘴氣源頭處好一番搜尋，這才發現是隻臭鼬妖作祟，便把它揪瞭出來，押著它解瞭瘴氣。”

“想來宣和當時也是費瞭一番功夫。”司牧宣緩聲道，“說來也巧，我三年前也去過東昌。”

“宣和不是問我是否蓄意接近你嗎？或許在那時我就起瞭這念頭。”

司牧宣當時並沒有管這件事，沒想到辛昭管瞭。

他隻不過匆匆看瞭一眼，她揮劍斬下惡妖頭顱時，長長的發絲在身後飄揚，當真是意氣風發極瞭。

那時他便想這人頭上的發帶不應該是青色的，而應該是紅色的，紅得熱烈肆意，像一團野火。

他垂瞭下眸子，看向辛昭腦後那條紅色發帶，眼神是說不出的柔情。

辛昭望向司牧宣，眼神中略帶驚訝。

她倒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一茬。

“司牧宣，你原來這麼早就開始起瞭念頭？你還真是處心積慮啊。”

“那還不是因為……”司牧宣頓瞭下，露出幾分靦腆的笑來，“說出來宣和或許不相信，我當時看到，你身上在發光。”

辛昭沉默瞭一瞬，而後道：“真巧啊，我當時從湖中把你抱出來的時候，你對我笑瞭一下，那個笑容比天上太陽還燦爛。”

這下換成兩個人都沉默瞭。

師尊曾說過給她尋個笑得好看的人當道侶，就這麼巧她遇上瞭司牧宣。

他還算到她命有死劫，生機在南，如今她死劫已過，甚至他給瞭她那顆伏羲石，說她用得上。

他所說之事悉數應驗。

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辛昭斂下眸子，垂在身側的手掌默默收緊。

“司牧宣，你當初為何會去東昌？”

司牧宣敏銳地察覺到辛昭的不對勁，他道：“我聽聞修真界有問心佛蓮，可以解決我發情期失控的問題。”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鮫人族祭司有一面決水鏡，可以看到所有問題的答案，我當時便是看到瞭，才決定動身前往修真界的。”

“那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司牧宣毫不猶豫地答應瞭。

隨著司牧宣一揮手，一面鏡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決水鏡，顧名思義，是由水幻化而成的鏡子，它的鏡面每時每刻都在流動，飄忽不定。

這面鏡子蘊含的力量很強大。

辛昭隻是一照眼，便下瞭結論。

她又試著感受瞭一下，發現這股力量有點熟悉。

鏡子裡面倒映著兩人的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的相配。

司牧宣卻像是看到瞭什麼駭人的場景，睚眥欲裂，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

不，不可能，宣和怎麼會死呢？他不接受。

司牧宣斂瞭下眸子，等再擡起眸子來，所有不好的情緒都不見瞭。

他一個側身，遮住瞭辛昭的視線，溫聲道：“宣和，這面鏡子沒什麼好看的。”

辛昭還想再說什麼，決水鏡已經被司牧宣收起來瞭，她隻能作罷。

“你發情期失控的問題可有解t決？如今可還需要問心佛蓮？”

司牧宣淡淡搖頭，道：“不需要瞭，我有宣和就夠瞭。”

“隻是發情期到瞭，宣和到時候要受累瞭。”

至於怎麼個受累法？不用說應該都明白瞭。

熱氣上湧，熏得辛昭小臉紅撲撲的，她扭過頭去，語氣硬邦邦的：“你這發情期什麼時候到？會持續多久？”

司牧宣難得見她羞赫的模樣，實在可愛至極，他忍不住嘴角上揚，湊過去，低聲耳語道：“那時候的我也是最虛弱的，若是宣和想欺負我怎麼都可以。”

好瞭。

這下辛昭的耳朵更紅瞭。

“宣和，這是迫不及待瞭嗎？”

為什麼有些人長著一張純潔到讓人不忍心褻瀆的臉，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騷？

辛昭實在受不瞭，一把將人推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