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昭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句話，她淡淡地掃他一眼，無奈中夾雜著寵溺：“這醋都隔夜瞭，你還喝呢？”

司牧宣心中的某根弦被撥動瞭, 他放軟瞭聲音，低垂眼瞼控訴道：“宣和, 你昨日同他說瞭那麼多話，這我怎麼能不吃醋？”

“除非……”

除非什麼？

辛昭望向他，好整以暇地等待他下文。

他隻是眸光一轉，道：“除非，你能給我摸摸你的貓耳。”

就這？

辛昭算是知道他摸貓耳的執念有多深。

“摸瞭你就不會再吃醋瞭？”

辛昭問。

司牧宣連忙點頭，那樣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讓他摸一下換他不吃醋似乎也不錯。

辛昭正欲開口，就聽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仙子，仙子，你在嗎？”

是裴清之的聲音。

眼看辛昭就要松口，結果殺出個程咬金，司牧宣默默地收緊瞭手掌。

裴清之進來瞭，下意識找的人就是辛昭。

司牧宣擋住瞭他的視線，露出和煦的笑：“裴道友，你有何事？”

裴清之不是很想搭理他，奈何司牧宣嗖嗖地散發著冷氣，他想忽視都難。

“嘖嘖嘖，你這是被仙子嫌棄瞭？”

這麼好的時機他不冷嘲熱諷一番，他就不是裴清之。

有時候，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不勞你煩心，我同宣和的感情很好。”

看這夾槍帶棒的，辛昭清瞭清嗓子，道：“裴清之，你有什麼事？”

裴清之收回臉上的笑，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道：“仙子，明日進欒陽神殿我也去，不能讓你一人孤身奮鬥。”

“你這是下定決心瞭？”

“是。”裴清之重重點頭。

“那就去吧，記得，我們之間還有一場比試。”辛昭回答道。

“仙子這是答應我瞭？”

裴清之那雙桃花眼驟然一亮，露出大白牙，笑得格外燦爛。

辛昭點瞭點頭。

裴清之又看向司牧宣，後者朝他露出一個純良無害的笑，落在他眼裡，頗有點強顏歡笑的感覺。

說不定剛剛他那副怨夫樣就是因為仙子沒有答應讓他去。

到時就讓他看看，自己同仙子才是並肩作戰的好夥伴。

“那仙子，我就回去瞭。”裴清之一臉歡喜，腳步都輕快不少。

路過司牧宣時，牽起唇角，裝模作樣地安慰瞭一句：“司兄，你也別灰心。”

至於灰心什麼，他沒有明說。

司牧宣壓瞭下眸子，眼神冷冷。

這人知道打擾瞭他的好事還假惺惺地安慰他，總得給他點教訓不是嗎？

待裴清之走後，司牧宣立馬委屈起來，道：“宣和，為何他想去你就這般輕易地同意瞭？我都犧牲色，相瞭。”

“怎麼，你還希望裴清之犧牲色，相？”辛昭揚起眉頭，看向委屈巴巴起來堪比大型犬類的某人。

他敢？！

司牧宣眼神一下陰沉下來，待擡起眸子來，又是那副溫良無害的樣子。

他極為別扭道：“剛剛，你看瞭他三次，說瞭三句話，還對他點瞭一次頭。”

“換成摸貓耳，起碼得七次。”

“按你這麼換算，我這貓耳早晚得被你摸禿瞭？”辛昭意味深長地望瞭他一眼，眼神淡淡。

司牧宣頓時警鈴大作。

糟糕，宣和這是生氣瞭。

他連忙改口道：“不用，一次就夠瞭。”

“下次再摸貓耳吧，今天你就早點休息。”辛昭倒是沒有慣著他。

吃起醋來還沒完沒瞭瞭？以後她不是得天天費勁巴拉地哄他，幾次還好，多瞭真的吃不消啊。

司牧宣垂在身側的手掌默默收緊。

她連這點小要求都不願意答應他嗎？是因為厭瞭他嗎？

辛昭回頭，看到的是司牧宣站在原地，他垂著頭，那灰心喪氣的樣子像是被遺棄的大型貓科動物。

她到底還是不忍心，調轉腳步，牽起他的手，往床邊帶。

一邊走一邊說，語氣頗為無奈：“你放心吧，我同裴清之絕無可能，”

“在沒遇見你之前不可能，在遇見你之後就更不可能瞭。”

司牧宣心神一下子定瞭下來，他看瞭眼兩人牽在的一起的手，唇角無聲地勾起。

那雙墨藍色眸子亮晶晶的，滿心滿眼都是辛昭。

辛昭轉過頭看到的便是他望著自己笑意盈盈的樣子，也忍不住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