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昭直覺這是一個坑，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她看瞭眼司牧宣。

他那雙墨藍色眸子裝滿細碎的星光，正喜笑盈盈地望著她，眸子彎彎的，像是小月牙，眼下的淚痣越發的妖異。

就像松鼠看到堅果會叼回窩裡慢慢品嘗一樣，辛昭也有這種感覺。

她很想把面前這人據為己有。

不對，他是一個活生生的，有思想的鮫人，不應該隻說他屬於誰，他不是一件物品，不能這樣做。

意識到自己有這個想法，她立刻收回瞭手。

“宣和怎麼不摸瞭？”司牧宣笑著問道，手上動作不停。

等辛昭回過神，她的手被司牧宣輕輕執起放在他側腰處，那裡正好是他皮膚和魚尾過渡的地方。

“司牧宣，你要幹什麼？”

辛昭想抽回手，卻被他抓得緊緊的。

什麼時候他力氣這麼大瞭？

司牧宣身體前傾，用鼻子輕蹭辛昭的臉頰，就像大型貓科一樣在撒嬌。

直到鼻尖充滿瞭辛昭身上的月桂香，他才滿意離開。

“宣和沒看出來嗎？”司牧宣眸光流轉，波光灩瀲，勾起唇角，“自然是山不就我，我來就山啊。”

辛昭心跳漏瞭一拍。

說完，他又補充瞭一句：“就是不知道我這種親近的行為，宣和可還能接受？”

他拋出的是一個問句，一點也沒有給辛昭含糊的機會。

這種情況下，辛昭隻需要如實回答就行。

她並不反感，所以道瞭句：“尚可。”

看辛昭全然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司牧宣眉眼含笑，眼神幽深瞭幾分。

他想做可不止蹭蹭臉頰這麼簡單。

溫水煮青蛙的第一步達到，接下來的慢慢來。

他又是引著辛昭的手在他魚尾上遊走，還不忘講解道：“摸魚尾要順著鱗片的方向摸。”

“這樣的話，才不會被鱗片劃到手。”

說完，他又引著辛昭的手放在他腰下三寸覆著鱗片的地方，那裡的鱗片長向完全相反。

在辛昭的手撫上那裡時，司牧宣身體驟然繃緊，他緊咬下唇，費瞭些功夫，才將這股熱氣給壓瞭下去。

還好，現在是夜晚還是在水中。

辛昭看不到。

他的聲音沙啞瞭幾分：“這是逆鱗，是鮫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敏感的地方。”

“若日後，我惹你生氣瞭，摸這裡是最能讓我難受的。”

辛昭沒想到摸鮫人的魚尾還有這麼多講究。

司牧宣又把辛昭的手搭在他後脊沒入魚尾的地方，淺笑道：“還有這裡，摸這裡是最讓我開心的。”

整個過程下來，幾乎魚尾上的每個地方司牧宣都帶著辛昭摸瞭一遍。

說起理由來是一套一套的。

如果能出一本書，估計就叫《關於我如何教媳婦揩我自己的油》。

兩人大半夜的時間都用來探討怎麼摸魚尾去瞭。

“司牧宣，等等，我的手好像有點抽筋瞭。”

大晚上的把手泡水裡，還一直重複著一個動作，這不抽筋才怪呢。

司牧宣斂去眸中的暗色，他放軟聲音，略帶愧疚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宣和你手都抽筋瞭。”

辛昭甩瞭甩有些酸痛的手，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摸魚尾摸到手抽筋的那天。

她忍不住失聲笑道。

“這不關你的事，我怎麼會怪你。”

隨著她甩手的動作，貓耳朵上蓬松的白色毛毛就跟著動來動去，就跟無數朵蒲公英一樣。

司牧宣垂在身側的手動瞭動，眸色幽暗瞭幾分。

“我先上岸瞭。”辛昭道。

“那宣和先上去，我還得等魚尾收回去。”

辛昭先是用法術烘幹瞭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知道司牧宣變回魚尾需要些時間，先是升起火堆，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背對這司牧宣。

司牧宣在水中待瞭一會，直到體內的燥熱退瞭些，才遊向岸邊，魚尾漸漸變成雙腿，那也不過一瞬之間，哪裡有他說的那般需要等一會。

辛昭對此渾然不覺。

司牧宣慢條斯理地穿上衣裳，望向不遠處的辛昭，目光幽深，像是狼在盯著它的獵物一般。

辛昭後脖頸一涼，朝那個方向看瞭一眼，司牧宣正在穿衣裳，她飛快收回視線。

是她的錯覺嗎？司牧宣好像有點不一樣瞭。

司牧宣勾瞭勾唇。

不多時，他走瞭過來，坐在辛昭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