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万福金安(187)

作者:楮绪风


李玄胤喉頭滾動,卻始終淡著臉色,手掌不輕不重地拍瞭把女子的腰臀,“再亂叫,朕賞你板子,讓你知道知道規矩。”

婉芙拱拱鼻子,嗔瞭眼男人,“皇上可真不解風情。”

入瞭內殿,婉芙卻依舊裹著厚厚的披風,李玄胤睨她一眼,“炭火不夠,就差人去內務府取。”

婉芙彎唇謝恩,卻並未脫下披風。婉芙早用瞭晚膳,是聽說皇上在乾坤宮未用,特意讓禦膳房做得清淡些,送到金禧閣。

她站在一旁佈菜。

李玄胤餘光就是她晃動的白色狐裘,實在礙眼,難得她伺候一回,他忍瞭忍,才沒斥責出聲。

用瞭晚膳,李玄胤進凈室盥洗,婉芙這才除瞭狐裘披風,裡面是一襲薄紗綢衣,料子幾近透明,露出裡面的春色。

宮人們默不作聲地退出去,婉芙到浴桶旁,為男人擦背。李玄胤雖忙於朝政,卻也並未疏忽習武,每日要練劍半個時辰,得空便去馬場跑馬,與羽林衛切磋。一靜一動間,肌肉勁實有力。

婉芙本就沒有耐心,不一會兒沒瞭力氣,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男人的脊背,終於惹得人不耐煩,“放肆!”

李玄胤沉下臉,正要讓人將這不知死活的奴才拖出去,轉眼,就看見瞭站在一旁的女子。

看清那身衣裳,他眼色暗下來,視線在那抹春色上停留一瞬,慢條斯理道:“朕記得,這身已經不能穿瞭。”

提起那事,婉芙臉上一燙,如暈瞭紅霞,是被扯得太狠,確實不能穿瞭。

她囁嚅開口:“這是莊妃娘娘送與嬪妾的緞子。”

李玄胤黑下臉,“莊妃待你確實好。”

水浪翻滾,婉芙覺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壞就壞瞭吧,左右這是最後一次,日後她可不像再折騰自己。

……

夜中,婉芙迷糊地睜開眼,卻見案頭亮著一盞昏黃的燈,李玄胤半靠著引枕,神色清明,並無睡意。

婉芙朦朧地睜開眼,自然地躺到男人的懷裡。

李玄胤微頓,擡手撫著懷中人垂落的青絲,“朕吵到你瞭?”

婉芙搖搖頭,迷迷糊糊道:“皇上為何還不睡?”

許是夜色太靜,懷中的柔軟,給男人冷硬銳利的黑目染上瞭柔色。

“廣嶽十二州在先帝時就有兵變跡象,朕登基後,恩威並施,又設立道中,才將其安撫下來。不想今歲北方大旱,大量流民進入廣嶽,寧甫核查鹽稅失職,給瞭讓廣嶽十二州兵亂的決心。”

“軍報八百裡加急送到朕這,州使司兵馬不足,節節敗退,所有人都勸朕以緩兵之計,由著廣嶽變亂。”

“涉及戰事,必會有百姓流離失所。朕雖不忍廣嶽百姓受苦,但朕也決不能容忍,廣嶽自立稱帝。先祖打下的基業,絕不能毀於朕手。”

柔亮的光退去,男人的眼中現出獨屬於上位者的殺伐果決。

在這位子上,一個念頭,便決定瞭數萬人的生死。

婉芙不知皇上為何忽然與她說政務瞭,皇上不是最不喜後宮幹政麼?

她勉強撐住困意,臉頰蹭瞭蹭李玄胤的掌心,繾綣慵懶,“嬪妾相信,皇上是明君,皇上所做自是從大局考量,任憑後人評說,都挑不到錯處。”

李玄胤微怔,捏瞭捏女子的臉蛋,“你又非朝臣,怎知朕沒有錯處,沒有私心?朕為瞭廣嶽疆土,不惜動用幹戈,兩轄百姓受亂動侵擾,必不能安穩,甚至不能保全性命。朕用如此強硬的手段,不知有多少人會怨朕。”

“廣嶽地狹勢險,天塹溝壑,就是朝中大臣,也無幾人支持朕出兵廣嶽。正是年關,闔傢歡樂之時,也因這場動亂,而讓安居的百姓流離失所。”

婉芙搖搖頭,“嬪妾雖不清楚朝中局勢,卻也知曉,廣嶽十二州往南,便是蠻夷之地。廣嶽兵變,查鹽稅或許隻是個引子,真正在後面搗鬼的,是那些心思叵測的蠻夷之人。”

“他們想讓廣嶽獨立,再吞下廣嶽。屆時,落入蠻夷的百姓,將會陷入更加痛苦,更加水深火熱的境地。兩相比較,嬪妾相信,明眼的人都會明白皇上的綢繆無奈。不僅不會指責皇上,反而還會大頌皇上是有鐵血手腕的明君。”

婉芙拱拱身子,“皇上有皇上的苦衷,但皇上才是這天下的君王,皇上要留下廣嶽,出兵去打就是,何關他人評說?孰是孰非,後世自有定論!”

一席話說完,良久,都未聽人再語。

婉芙徹底沒瞭困意,未等去看向皇上,隻聽一聲大笑,男人忽而抱起瞭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都托入瞭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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