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万福金安(128)

作者:楮绪风


他撫著懷中人的烏發,想起當年的應嬪,那時朝中異黨蠢蠢欲動,他整日勞心政務,暗中謀劃,鏟除異己。對後宮爭鬥愈發不耐,應嬪性子溫順,行事妥帖,不似她這般粘人,像一朵解語花,與應嬪同處,便讓他覺得心神安穩。隻是時日已久,生瞭隔閡,那份濃情也便淡瞭。

卻在這時候,來瞭這麼一個人。不溫順,不妥帖,性子又嬌,生氣起來敢給他甩臉子。他竟也說不上,這女子比應嬪好在哪兒,竟讓他上心瞭這麼久。

李玄胤久久不語,婉芙悄悄擡起眸子,看入男人深思的黑眸,不滿地嘟囔,“皇上在想什麼?難不成人在嬪妾這,心裡還記掛著別的妃嬪?”

聞言,不知為何,李玄胤竟莫名心虛,很快遮掩過去,臉色肅然地捏瞭捏她的臉蛋,“旁人對朕何不是畢恭畢敬,隻有你,不管朕喜不喜,什麼話都敢說。”

……

聖駕並未停留多久,離開瞭金禧閣,好似隻是皇上興致上來,到她這小坐一會兒。

待送走瞭皇上,婉芙打著哈欠,困意襲來,回瞭寢殿,兀自睡去。

等她醒來,又聽聞瞭宮裡一件大事,過幾日是應嬪生辰。

應嬪榮寵之時,那歲生辰,皇上請瞭上京最好的戲班子唱曲,佈瞭滿庭的海棠,為應嬪慶生,可謂是無上光耀,惹人豔羨。

時隔三年,應嬪出瞭冷宮,聖寵雖不同當初,卻依舊榮光,不知這歲,皇上態度如何。各宮穩坐不動,都在觀望。

第40章

皇後哄瞭大皇子睡去, 落下帷幔,交代嬤嬤看好,才走出偏殿。

梳柳服侍在皇後身側, 覷瞭眼娘娘的臉色, 驀地低下眼,擔心道:“皇上昨日還讓人送來瞭金鐲手串,料想是政務繁忙才無暇過來, 心裡也是疼愛大皇子……”

“疼愛?”皇後冷冷一笑, 金線鳳凰織錦的繡鞋一絆,身形踉蹌瞭下, 梳柳嚇到, 急著上前去扶,才覺娘娘手心一片寒涼。

“若是疼愛,為何有暇召人侍寢,都不願來看靖兒一眼!”皇後攥緊瞭手心,掐得梳柳手腕發疼,她咬著唇,臉色發白, 不敢出聲。

皇上待大皇子並不親熱,甚至看望的次數不如明瑟殿的順寧公主。後宮嬪妃猜疑,梳柳卻心知肚明是為什麼,對於這個皇子, 皇上本就不抱有期待,甚至不希望他生出來。隻是娘娘始終不相信罷瞭。

夜中時分,皇後眼簾垂低, 借著一盞明燭看手中的佛經,外面有小太監說話的動靜, 她不耐地合上經文,“何事這般喧嘩?”

梳柳白著臉色從外面跑進來,一臉吞吐遲疑,眼眸稍閃,“娘娘,是乾坤宮的陳公公過來傳話。”

皇後手心一緊,眸子微不可查地顯出希冀之色,又很快被她斂去,遮掩得極好,淡淡道:“是皇上記起本宮瞭?”

梳柳搖搖頭,撲通跪下身,顫顫巍巍道:“皇上下旨,要大辦應嬪生辰。”

良久,隻聽女子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皇後前仰後合,胸腔都在顫動,笑得幾欲擠出淚來,懷中經書吧嗒落到地上,皇後擦瞭擦眼角的淚水,“砰”的一聲,皇後手背拂去憑幾置著的茶盞,厲聲道:“怎麼,皇上就這般厭惡本宮麼!”

梳柳嚇得身形一抖,哆哆嗦嗦地跪地,咽瞭咽唾,小聲哭道:“娘娘,皇上還是在乎娘娘的,不然娘娘怎會有嫡子,又怎會掌權六宮,旁人覬覦不得。”

“應嬪得意一時,怎能得意一世!她三年前出那等醜聞,皇上怎麼不在乎!娘娘,莫要動氣,千萬別氣壞瞭身子!”

“娘娘掌權六宮,又有嫡子傍身,太後倚仗,娘娘何故與那些嬪妃置氣啊!”

梳柳連哭帶求,額頭砰砰叩地,終於求得皇後回瞭神。

“你說的對,本宮該忍,忍到大皇子足以獨當一面,本宮會為他掃清所有障礙。”

皇後閉瞭閉眼,臉上劃過一行清淚,雙手攥緊。

包括並不喜愛她的帝王。

……

翌日問安,皇後在坤寧宮說瞭應嬪生辰一事。皇上既然下旨大辦,自然要熱鬧些。應嬪對此不慎熱絡,甚至皇後問話時,應嬪隻絞玩著帕子,理也不理。在場的嬪妃覷著皇後的臉色,不敢擡頭。

“娘娘做主就是瞭。我身子乏,先回瞭。”

應嬪拂袖起身,也未做禮,衆目睽睽之下,頭也不回出瞭內殿。

……

應嬪一進宮就入瞭聖眼,皇上對其獨寵,幾欲在應嬪有孕時立為貴妃。後宮人想起那時應嬪的聖寵就嫉妒不已。其中知那年底細的,又鄙夷不屑,一個朝秦暮楚、水性楊花的女子,也值得皇上為其大辦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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