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299)

作者:一笑笙箫


趙執覺得自己遲早死她手底下。

霓瓔好笑的瞥他一眼,轉身去找衣裳,結果被身後的人擠到衣櫃前。

趙執兩手撐在霓瓔兩側,直勾勾的盯著她。

霓瓔輕嘆:“又幹什麼?”

趙執覷眼:“我想看看,你上回的清純羞澀和剛才的惡俗不堪,到底哪個是演的。”

本就長得好看,媚起來更沒有其他人什麼事瞭。

霓瓔:“一回生二回熟,能有多難,更何況,到底你我誰更惡俗。”

“你!你你你你!”趙執大扣罪名。

霓瓔輕笑,包容道:“好,我。那我現在可以換衣裳瞭嗎?”

說罷剛要轉身,腰上忽被按住,前一刻還嬉笑的青年忽然傾首咬住她的耳垂。

霓瓔輕吟一聲,“趙執……”

趙執允瞭允,松口,氣息微喘,語氣卻沉的近乎狠惡:“你也隻能同我熟悉這種事。若以後有別的男人要拿這種鞭子招呼你,來一根,老子剪一根。”

耳垂連著脖頸一陣酥麻,霓瓔受瞭,待他退開,她笑著看向他的臉:“好啊,看你沒有沒有這個本事。”

趙執也笑,“那你看看。”

……

郝自通本是讓衛璞去請崔霓瓔,沒想到人來的時候,還捎帶瞭一個趙執。

“槐先生,近來可好啊。”比起沉默的崔霓瓔,趙執這個自來熟話多事兒也多,一會兒問他魚膾的做法,一會兒問他釀酒的法門,郝自通耐著性子應付瞭一陣,慢慢又回過味來。

這小子哪是話多,分明是刻意擋在崔霓瓔面前,叫他無暇去找她的事。

郝自通又不能真的當著趙執的面無所顧忌的發問,這個被小徒弟包容壞瞭的小老頭不由得開始生悶氣,原本說好要做給女娃娃吃的魚膾也不管瞭。

這時,霓瓔終於開口:“聽聞槐先生得瞭幾尾肥魚,最適合做魚膾,可晚輩豈能讓先生動手,若先生不嫌,便由晚輩獻醜,借花獻佛吧。”

生氣的小老頭眉梢一挑,有點興趣瞭:“你還會做魚膾?”

霓瓔溫和一笑:“雕蟲小技,生疏笨拙,先生不嫌就好。”

怪老頭總是喜歡小輩聽話溫順,“行,你試試看。”

衛璞卻覺得不適合讓客人來做這些,還想阻止,趙執卻攔住瞭他:“沒事,我幫忙。”

霓瓔跪坐案前,一手攤著佈巾,一手持刀反複擦拭。

她看瞭眼坐到身邊的趙執,“你會?”

趙執如實搖頭:“不會,但你可以教我。”

霓瓔看瞭他一眼,沒有說話,將處理幹凈的魚放到潔凈的案板上。

刀刃鋒利,她下手精準,三兩刀便將主骨剔下,然後將肉脂肥厚的魚腹一刀刀片開。

這是個仔細活兒,除瞭刀工和經驗,也不可缺細心與專註。

一刀刀拉下來,魚肉薄如蟬翼,晶瑩剔透。

“你這幾日不在鎮上?”霓瓔專心片肉時,郝自通忽然發話。

趙執眼神一動,看瞭眼倚在座中的郝自通,又看瞭眼霓瓔,眼神緊盯著她貼著刀鋒的手指,唯恐她一個錯手傷瞭自己。

“是。”霓瓔答的從容,手上動作分毫不亂。

“都不說到上元,才初五初六,就急著走商瞭?”

霓瓔:“傢主不再府中,日常瑣事皆由晚輩處理,都是年前留下的,未免耽誤開年後的生意進度,不得不抓緊辦瞭。”

“都還順利嗎?”

“咦,”霓瓔手上動作一頓,看瞭眼趙執,又看瞭眼郝自通,眼神真摯而疑惑:“槐先生不知道嗎?我們這趟可謂是九死一生,不算順利啊。”

這話是沖著趙執說,他立刻接話道:“是,特別兇險,不過我回來之後也忙,還沒機會跟先生他們說呢。”

郝自通皺起眉頭:“這是走瞭哪條道,我怎麼沒聽說過宣州一帶還有這麼囂張的水匪啊。”

衛璞也看瞭過來,他精通水文,也曾隨老師采風遊歷,郝自通的質疑不無道理。

霓瓔垂眼,繼續開始片魚膾:“其實也不算我們遇上。”

趙執看瞭霓瓔一眼。

郝自通人都坐直瞭:“這是什麼話,不算你們遇上,難道還是你主動找上的?”

霓瓔輕嘆一聲,似是滿懷無奈,剛好切完一小塊魚腹,她將刀刃放入水盆中,撩水洗瞭洗上面沾的魚脂。

“若不考慮水匪之患,對於大宗買賣的水運航程來說,大江大河走起來總會更通暢便利,這是其一。其二,恰逢朝中有革新漕運的苗頭,所以清理匪患已經成瞭各地官府的一樁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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