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47)

作者:雕弦暮偶


“不。”宣榕卻搖頭,“……唐蘇還在裡面,別讓她難做。”

耶律堯妥協道:“好吧。要殺要留,要傷要殘?”

宣榕心髒還有些抽痛,一時沒反應過來,隻迷茫地放開瞭抓握的手。

耶律堯自作主張道:“哦那把他眼睛收瞭吧。”

說著,一聲戾氣極重的哨音從他唇間吐出,不知棲息在何處的玄鷹應聲而來,破門而入,男人痛苦的呻|吟裡,一道血跡炸在瞭潔白的窗紙上。

宣榕怔瞭怔,下顎處一點淚,在耶律堯放下手腕的那刻,滴落在玄鐵護腕上。

她在萬籟俱靜裡忍著那種疼痛,很輕地道:“再等會兒,等她收拾好。”

耶律堯道:“好。你還好嗎?”

“我沒事。”那種刺痛逐漸緩和,室內,宋軒的哀嚎怒吼卻一聲大過一聲,宣榕輕輕道,“耶律,謝謝你。”

耶律堯頓住:“我以為你會怪我魯莽行事。”

宣榕搖瞭搖頭:“兩年過去,當年舊案唯一線索,也就隻剩瞭未來得及處理的兵器——估計就是咱們撞上的那批。不要小看這些京城出身人的手腕。”

耶律堯很安靜地聽她說。明明面前哀嚎震天,四周仆從護院婢女順聲而至,嘈雜紛語,他卻仍能聽見她極輕的聲音似的,追問道:“而這些兵器,又送回瞭他手裡,很有可能依舊被處理幹凈瞭。是麼?”

宣榕看到有護院已經舉著火把,向後面尋來,她神色淡淡:“是的。所以謝謝你,至少讓他疼瞭一疼。”

這些護院不認識兩人,以為是賊子,兇神惡煞地要抄傢夥綁兩人。

被耶律堯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還有在他手臂上,緩緩蜿蜒盤出的銀環蛇嚇得制止腳步。

耶律堯眸光深黑如墨,擡指按在眉骨上,像是在聽什麼聲音,半晌,道:“不用謝。不過,宋軒確實還有一批兵器沒有來得及挖出,我大概能找到在哪裡。”

宣榕朝他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四周圍聚的護院越來越多,而一個輕衣飄帶的女子,也踉蹌著奔出來,在見到宣榕容貌的那刻怔愣當場。

而耶律堯則將腰間的彎刀摘下,在手上挽瞭個漂亮的刀花。

既是警告蠢蠢欲動的護院們,不要上前,亦是在給宣榕示意真正的寶刀藏月:“不過有個小條件。你把當初那柄我母親的仿制藏月,還給我。”

尋兵

宣榕出生那年,大齊外拓,屢戰屢勝。

北疆也是手下敗將,戚叔繳獲瞭歷任首領的武器——藏月,贈給她當生辰賀禮。

寶刀外鞘是珠玉耀美,內刃是如月彎鋒,後輾轉交到瞭耶律堯手上。

與之對應的,她把他手裡那把仿制彎刀順走瞭。

否則她沒法和父母交代藏月去向。

時隔多年,見耶律堯提起,宣榕愣瞭愣:“那把刀沒有帶出來,在傢中。你若想要回,等回瞭望都給你就是——別傷人!”

原是有護院仗著人多勢衆,欺身上前,耶律堯手中刀刃不假思索想要劈過,聽到這話,在切入要害處前生生換瞭方向,用刀背砸在瞭對方腿窩。

那護院趴瞭個五體投地。

宣榕側身避開,轉而向呆若泥塑的唐蘇道:“唐夫人,我們沒有惡意。能讓他們住手嗎?”

唐蘇明眸善睞,眼中似有千言萬語,但話到嘴邊卻是厲聲呵斥:“停下!你們在幹什麼,這是今晚大人宴請的賓客!!不得無禮!!”

可室內同時傳來一聲咆哮:“別管是誰,先抓住再說!!!這是個什麼玩意……哪來的鷹,他娘的——!”

成年蒼鷹氣力兇猛,竟是抓住宋軒後背衣領,拖曳他一路到瞭庭院!

與此同時,逡巡在地的銀環蛇猛躥上前,身軀靈活地將宋軒雙手反縛在背,張開血盆大口,虛虛覆在他的脖頸。

毒蛇鱗片冰冷,毒液黏膩,宋軒肝膽俱裂:“這又是個什麼鬼東西,滾啊,滾滾滾滾!!”

“能要你命的東西。”耶律堯似是見多瞭這種撕去人皮的狼狽樣,不耐煩道,“別吵,所有人不許動。否則蛇就要咬瞭。容松給你送來的那批兵器呢?”

宋軒明顯凝住,他左眼已然成瞭血窟窿,尚存的右眼瞪如銅鈴,也不知從前因後果間串起瞭什麼,爆發出一陣大笑:“沒,沒瞭,早就融瞭,手底下人以為是廢棄的殘兵舊鐵,送去天機閣燒成瞭鐵水!你想找嗎?沒瞭!”

宣榕早就猜到這個結果,倒也不鬱悶,聞言隻道:“耶律,你是說還有一批兵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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