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28)

作者:白魁岚野

說完,虞丹青放下窗帷,不去看謝蘭機表情。

心情還怪舒暢的。

矮凳孤零零放在原地,紅袖看著腰高的馬車,兩手撐上去,雙腿後蹬沒蹭上來,看著長玄一動不動,道:“喂,你是木頭嗎?沒…沒看見我上不來嘛,拉我一把。”

她年齡小,長得也不高。

冷冰冰的劍鞘伸到紅袖面前,她胸口一悶,無話可說,有總比沒有好的好。

紅袖單手緊握劍鞘,劍鞘立馬穩力拉她上去,她人都驚瞭一下,心嘆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看來還是別惹他的好。

長玄甩打韁繩駕馬,啓程前往南水渡頭跟謝婧彙合。

車內兩人沒閑著,紅袖掏出謝蘭機給的盒子遞虞丹青,虞丹青打開一角,窺見裡面泛著冷芒,偏翠色。

紅袖:“小姐,裡面是什麼?”

虞丹青遲疑不定,她猜到是什麼,但謝蘭機為何會給她這個?

虞丹青推開盒蓋,是一根白綬鑲玉青笛,構制精巧。

笛佩。這本是聲樂藝伎為便攜佩在腰間,後漸漸成為民間流傳的一種腰佩。

“姑爺送小姐腰佩作甚?”紅袖不解。

虞丹青拿在手裡把玩,她看著笛口有細密連線,輕輕一扭可見細微變動,她想瞭下,用力一轉,笛頭猛地斷開,白刃隨接彈出。

是一把匕首暗器。

紅袖頭皮瞬間發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謝蘭機送別不送慰物反倒送瞭一把暗器,還叫武功高強的長玄替補車夫。

難道此去王傢,是羊入虎口?

虞丹青插回白刃,扭回笛頭恢複笛佩別在腰間。

紅袖脾氣躁動但人不傻,她壓聲問道:“小姐,是不是姑爺怕咱們去王傢出什麼事?”

虞丹青點頭,“你姑爺心眼多,他篤定的事不會有假。有長玄在,我們到王傢之後隻管談和離,發現任何異樣先保命。王傢業大勢大,小心為上。”

入客

清早南水渡頭人煙偏冷,虞丹青透過車簾,看到謝婧在岸邊茶攤坐著,桌上擺著吃完的兩碟。

行到不遠馬車停瞭,她想著拐個角就到瞭,摸瞭一把掛在腰間的笛佩,“走。”

紅袖出來一看,駕位已然沒有瞭長玄的身影,“長玄又跑哪兒去瞭?”

在空無一人的駕坐上,虞丹青細心發現那處放著一小串銅鈴,她拾起收在袖中藏好,找到一傢店鋪花點小錢請人駕車回府。

紅袖:“小姐咱們要不要等等長玄?”

虞丹青搖頭,“長玄從未離開,我們過去與謝婧小姐彙合就行,其餘的不用管。”

紅袖恍悟應諾。

謝婧起身禮迎,虞丹青回禮,將寫好的和離書還給她,“婧姐姐看看內容可否得當,我猜不中姐姐的心思,琢磨想瞭半天才寫得這頁紙,若哪裡不妥,我再重寫一份。”

謝婧看著紙上內容,微微一笑:“已經寫得很好瞭,多謝弟妹。事不宜遲,我們上船再談。”

客船還要其他水客,虞丹青她們等瞭一段時間才開始發船。

謝婧訂好客間邀她們入室休息,她坐在虞丹青對面,又看瞭幾眼和離書,心事重重。

虞丹青看在眼裡,“如果婧姐姐想反悔,在到王傢之前可以隨時下船。”

“不,我不悔。”謝婧果斷回道,“我隻是覺得……物是人非罷瞭。”

虞丹青隻是旁觀者,考慮謝婧曾深愛過王染,她也不好說什麼,道:“幸得父母受命來此間一遭,若是隻為情愛所困,未免有些得不償失,婧姐姐能看開,我也是為你歡喜的。”

“你有心瞭。”

至於王染如何變心,虞丹青怕勾起謝婧不好的回憶就沒細問。他要是動瞭謝婧一根頭發,用不著黎夙寧,虞丹青也會想辦法讓王染狠狠吃一回教訓,一腳踹進詔獄裡。

潮水湧浪風大,虞丹青將窗戶合小些,“約莫幾時到?”

“酉時之後。”謝婧看向江面,“你們好生歇息,膳點會有人敲門送食,到荊州後我來知會一聲,我就在隔壁。”

虞丹青起身目送。

紅袖坐靠窗支著下顎發呆,虞丹青過去拍她肩膀,“你出去拿些吃的進來。”

“好嘞,小姐等著,我馬上回來。”

紅袖正閑得無聊,一有事做整個人都活瞭起來,在走道上一蹦一跳自娛自樂,雙環髻輕舞躍動。

客船共兩層小樓,有地兒吃食,紅袖跟隨人流找到地方,接客船商上前迎道:“姑娘想吃些什麼去那邊拿盒子來裝,方便盛食保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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