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65)

作者:梅燃


少將軍他這,這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吶!

沈棲鳶吸瞭吸鼻頭,少年垂下眸光來看。

懷中的女子悶得臉蛋熱氣騰騰的,從醒來到現在,她幾乎一刻不停地被他揣在胸口,眼眶也紅瞭,兩靨似燦爛的煙霞般輕曳,額汗輕滾。

時彧心中又似戰鼓般擂動,他對沈棲鳶低聲道:“我要走瞭。”

沈棲鳶盼望著他快些走,應承得很快。

時彧不滿起來,鼻音偏濃。

“我走以後,你不可再像昨夜那般尋死,我會讓人盯著你的。”

沈棲鳶搖頭:“我怕死的,試瞭一次不成,現在不敢試瞭。”

不敢甚好。

時彧微瞇長眸,修長的手指輕撫沈棲鳶的腰肢,緩聲道:“最多五天,我們就正式行禮瞭。”

沈棲鳶不得不提醒他:“時彧,我們這樣的關系,是得不到旁人承認的。”

見他似乎又要反駁,沈棲鳶連忙打住,轉移瞭話鋒:“你還在孝期,不可如此。”

時彧莞爾:“我朝官員孝期隻有七七四十九天,我身為驃騎,孝期隻有三十六日,出熱孝後,婚娶自由,民間議論,無足道也。”

原來還有這樣的規定。

沈棲鳶也不確定時彧所言是否屬實,就算他是胡編亂扯的,她也沒有證據能證僞。

時彧再一次親吻瞭她的嘴唇,念念不舍地含吻,清逸雋朗的眉目間,似有幾分令人錯覺的溫柔。

沈棲鳶忘記瞭反抗。

睖睜瞭須臾。

他還是生澀少年,吻技很差,可偏偏舌尖卷著一股一往無前的赤誠和坦率,是不摻雜任何成年人的瞻前顧後和算計的。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沈棲鳶才會有片刻的失神吧。

時彧吻夠瞭她,抵住她的額,氣息已有些微發亂:“謝謝你送我。希望我回來時,你也能第一個來接我。沈棲鳶,我會非常高興。”

第 25 章

時彧去瞭京畿大營。

秦灃遵從時彧的命令, 挑瞭一些貴重的禮物,洋洋灑灑列瞭一張清單給劉洪。

接著,他帶著大部人馬, 將拜禮招搖地送到二皇子謝翊府邸。

驃騎拜會,二皇子欣然接見。

不出半日, 這消息便不脛而走。

長陽王府自是也得到瞭消息。

從瓊芳宴上回來以後, 女兒謝幼薇一直把自己鎖在房中, 不吃不喝, 誰也不見。

都知道, 時彧當衆下瞭謝幼薇面子, 自己女兒最是個好面之人,萬容不下時彧這般無視。

但長陽王並無因此苛責時彧, 隻是王妃帶回來的消息, 令他躑躅瞭。

“時彧如今儼然已是太子黨瞭,那這門婚事, 也隻好作罷瞭。”

長陽王妃沉默片刻, 挽住瞭夫君的手臂,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要是一年以前,夫君尚未與二皇子交涉, 咱們或許還可以爭一爭, 現在騎虎難下,兩軍對壘,最忌臨陣倒戈瞭。”

王妃雖為女流,卻有見地, 偶爾,長陽王也願聽一聽她的話。

月光剔透, 夜色微涼如水,風拂過,竹簟暗卷,發出輕細的顫音。

長陽王思忖片刻,雖認瞭命,但還是有些惋惜:“可惜這時彧,到底是選錯瞭邊,將來兵戎相見,他也將是二皇子與本王的勁敵。”

做不成翁婿瞭,那便隻有做敵人。

長陽王最護短,絕不會對敵人姑息。

然而長陽王的這種可惜,並沒持續多久,翌日夜裡,便有消息傳回,說二皇子接見瞭驃騎時彧。

這就意味著,擁有兵權,官居一品的驃騎將軍,還不是太子黨羽。

長陽王聽聞此訓,立刻眼眸發亮,拍案站起來:“好。王妃,你也聽見瞭,看來這時彧還沒糊塗,現在局勢不明朗,貿然站隊有弊無利。”

長陽王妃感覺自己夫君的那個勁頭又出來瞭,猶豫少晌,她面含憂色地向夫君道:“那王爺現在打算怎麼辦?”

長陽王大喜:“賜婚,自是請求賜婚。”

經過王妃昨夜的敘述,長陽王也知道瞭,時彧自仰才高,孤標傲世,性子桀驁。

這也難免的,畢竟少年英才,迄今未嘗敗績,十八歲的戰績便可蓋過他父親一生征戰沙場的功業,官職更是居於衆武將之上。

這樣的人,難免在性情上,有尖銳的難以打磨之處,長陽王不認為這是缺點,反倒以為是人之常情。

就連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也自負於有幾手拳腳本事,就敢在長安橫行無忌,遑論說時彧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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