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59)

作者:梅燃


什、什麼?

“今天晚上玉樹園裡發生的事情,是我強迫瞭你,你可以忿恨,也可以向我報仇,那麼你就一劍刺死我。我保證,你殺瞭我之後能安然無恙。”

沈棲鳶眼瞳震顫。

即便真如時彧所言,她殺瞭他也不必為此負責,可她能這麼做麼?

他是恩公伯爺的獨子,是為大業連奪十座城池,保一方邊境平安的功臣,她一個叛國罪臣之女,有何面目和權力,能向他下殺手?

時彧看穿瞭她的動搖和不忍。

他彎瞭下唇。

“沈棲鳶,你不想殺我?”

沈棲鳶哆嗦著嘴唇,沒有看他,也沒回應他的問題:“第二條呢?”

時彧篤定地望著她:“你也可以選擇,和我在一起。”

他還沒說完,她幾乎便應激,身體激烈地發抖,表示出強烈的抗拒。

時彧扔掉佩劍,將沈棲鳶再次扯進懷中,不許她再掙紮。

他低下頭,輕哼瞭一聲道:“沈棲鳶,實話同你講,我一開始挺討厭你的,因為你看我的眼神,總是在看一個小孩子,無論我怎麼向你證明,你都不信我是個真正的男人。就連我屢次三番激怒你,你都像個真正的姨娘那麼無微不至地關照我,絲毫沒有怨言。沈棲鳶,我討厭這一點。”

沈棲鳶蜷縮在他的懷中,絲毫不敢動,感覺有什麼開始威脅起瞭她的臀。

少年的呼吸,灼熱而急促。

“現在,你必須正視我,把我當男人看待,當成你自己的男人來看待。”

沈棲鳶像吞瞭一口黃連,簡直苦澀難言,事到如今,人已經是他的瞭,還由得著自己不把他當作大人麼。

時彧見她不再掙紮,他折下腰去,將她緩緩地抱起來,送上內寢的床榻。

沈棲鳶躺在榻上,見他將簾幔從金鈎內扯落,幔帳紛紛落下之後,他卻沒走,反倒鉆瞭進來。

沈棲鳶將身子往內側直扭,誰知,她扭多少,時彧便跟近多少。

你追我逐,時彧鍥而不舍,仿佛在戰場上圈畫著己方的疆域,寸土必爭,毫不拱手舍人。

在沈棲鳶已經縮到瞭墻角,避無可避之時,時彧終於不再咄咄逼人,伸臂將她拽瞭過來。

他的手掌抵住瞭她的胸口,柔和地輕按試探:“氣順過來瞭麼,還有沒有胸悶不適,喘不上氣的癥狀?”

沈棲鳶心裡泛起異樣的感覺。

她完全沒有準備好,在心裡扭轉完成時彧身份的轉變。

被他這樣溫柔切實地關懷著,她心裡有些慌亂。

“沒,沒瞭。”

時彧舒瞭口氣,將她圈在懷裡,親吻起她的臉頰來。

“那就好。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不要胡思亂想,糾結我和我父親的事,好好睡一覺。我明日一早,讓府醫過來為你看看,如還有不適,你一定要及時告知。我方才替你施救時,好像用太大力瞭,怕你的肋骨會有些難以承受,明日起減少下地活動,讓府醫給你看過情況再說。他醫術精湛,值得信賴。”

沈棲鳶知道他在交代府中的事,因為營地裡出瞭事,他須及早趕赴京畿大營,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

她沒應。

時彧以為她還有顧慮。

的確,易地而處,如果他是沈棲鳶,也不會眨眼間端正心態,接受命運的這種安排。

隔著被褥,時彧橫過一條臂膀,輕輕拍在她的背上,如同安撫。

“等我回來,我們就正式行禮。”

沈棲鳶不說話,雙眼望向金色的簾攏承塵,神色平靜。

紗幔朦朦朧朧,透過一點銀燭的暈,在室內無風自動搖曳生花。

行禮……

他們那用得著行禮。

不過是個妾罷瞭。

從伯爺,到時彧,從來沒有變過。

沈棲鳶被那盞燈燙瞭眼睛,酸澀地閉上瞭雙眸,不再看。

第 23 章

天蒙蒙亮時, 太子行至蓬萊殿,領回瞭自己宮的旻雯。

功敗垂成,面對太後無聲的詰難, 太子羞愧不已。

為瞭拉攏時彧,他竟將自己宮中的奉儀轉手予人。

聽說, 時彧並沒有碰旻雯, 當長陽王妃發現旻雯時, 她正暈厥在回廊亭下, 人事不知。

太後責備他如此不小心, 怕給時彧留下把柄, 但一方面也心疼,如今朝中大勢, 對太子有諸多不利之處, 平氏那賤人,魅惑君王, 致使陛下良心偏頗, 若沒有自己偏袒著,太子就快孤立無援瞭。

自己再苛責謝煜,隻會更加令他戚戚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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