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164)

作者:梅燃


她還是喂瞭他吃飯。

時彧用最為享受的姿態,臥在美人膝頭,享用瞭這一頓晚膳。

夜幕降臨,到瞭該就寢的時辰瞭。

沈棲鳶要將時彧身上的皮繩都解下來,時彧縮瞭手腳回去,避開瞭她。

正當她困惑之時,時彧用套牢的雙臂從沈棲鳶頭頂圈瞭下來,環繞她腰身,將她拽入懷中:“阿鳶,我今晚也不想入睡。”

氣息宛如電流般穿透沈棲鳶的四肢百骸,低沉的嗓,輕輕叩著她的理智之門。

雖說有些事不可太縱,但他總是要走瞭,這一去不知多久,往後不在身邊,也不可能縱欲傷身。

隻是——

“熠郎,我得替你解開啊。”

時彧對著那張清純的,宛如一張白紙的梨花面,實在有些羞恥之感,但他還是脫口而出:“我今夜不想動。”

沈棲鳶一下茫然瞭:“那,那怎麼能行?”

時彧鼓勵起瞭他心愛的娘子:“你能行。”

“我?”沈棲鳶一指自己,臉蛋赧然地飛瞭一團彤霞,“我是女子,女子怎能行……”

時彧想瞭下:“可以的,阿鳶你過來,我告訴你。”

沈棲鳶雖心底裡抗拒,覺得不太行,可實在好奇,便聽話地靠瞭過去,將耳朵附在身邊的唇邊。

一陣竊竊私語。

她的臉頰愈來愈紅,血色透過一重薄薄的晶瑩肌膚,便似葡萄酒透過瞭夜光杯,搖曳出瀲瀲風情,恰如春光欲放。

“你……”

沈棲鳶望著時彧,幾番欲語還休。

他一貫會欺負她的。

他也知道,她是不會拒絕他的。

於是這一場,變成瞭她居於上的主導。

時彧被捆縛瞭雙手雙腳,失去瞭教她上天入地的能力,反倒被沈棲鳶教訓得服服帖帖。

隻要他稍不老實,她便能要他魂飛魄散,時彧整個魂靈都是發燙的。

想要突破桎梏,與她相擁,可他如今才是自掘墳墓的那個,這雙手雙腳,均已被牛皮捆紮得再不得解。

後來,他甚至好言相求,請她替他解開繩索。

沈棲鳶兩腮潮紅,媚眼如絲,浪尖上的小舟顛簸著駛入大海,對她而言,周遭隻有洶湧的海潮聲音,再也不聞其他。

這種牛皮若不得其法,隻用蠻力去掙紮,那是不可能掙斷的,時彧無奈之下,將雙手搭在床沿試圖磨斷瞭它,但直到雲散雨收,那牛皮也隻是破瞭個小口罷瞭。

“……”

他再不幹這種蠢事瞭。

沈棲鳶也沒好多少,她疲倦之後,睡得很沉。

倘若不喚醒她的話,她大概能睡到日上三竿。

時彧終於冷靜瞭,望著榻上女子溫婉安靜的睡顏,實難想象得到她方才的強悍。

他低頭,用手指艱難地解開腳上的皮繩,走下榻,從墻壁上踢落自己的寶劍,推開劍鞘,將雙掌遞過去借著寶劍鋒利,終是割開瞭牛皮。

掙紮時,這手腕已經被勒得彤紅的,留下瞭印。

時彧也懶得再找活血化瘀藥,回到榻上,抱著沈棲鳶溫存地睡瞭一晚。

他醒得很早。

不等巷子裡的雞鳴響起,時彧已經從夢境中出來,望向身側,沈棲鳶仍熟睡著,無知無覺。

大抵是真的累壞瞭,在睡著瞭以後,她的身子不自覺地向他尋瞭過來,靠在他的懷中,摟著他,不放他走,唯恐他趁其不備就離開瞭一樣。

時彧等她醒過來,再想走就難瞭。

比起沈棲鳶,更難過的一關始終是在自己這兒。

離開她,時彧比任何人都不舍。

他換好盔甲,到亭松園,叫來瞭劉洪。

劉洪踮著腳等候少將軍吩咐。

時彧沉默片刻,道:“我走以後,不要再拘瞭她,夫人想去什麼地方都可以,但你要安排部曲寸步不離,不許放夫人單獨出行,與柏夫人同行也要跟著。”

劉洪表示記下瞭。

“夫人身子柔弱,入冬之後,不忘瞭替她做幾身冬衣,波月閣的地龍煙道年久失修,讓人重新修繕。”

劉洪連連點頭。

“她想吃什麼,用什麼,賬上的銀子可隨意支取……罷瞭,你直接將整個庫房和賬目都交給她。”

劉洪明白少將軍的意思,沈娘子隻是還沒過門的伯府女主人,也可執掌中饋瞭,算是給娘子尋一些事情做。

都答應瞭之後,劉洪再問:“少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嗎?”

時彧思忖著,道:“一時難以盡善,不過,你是府上的老管傢瞭,從前如何侍奉伯夫人,今日便如何侍奉她,倘或她有要求,你盡力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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