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95)

作者:卧扇猫


“過後呢?”

亭松如實說來:“當時竹雪滿臉的慌亂無措,耳尖發紅,說公子生出幻覺認錯瞭人,他失手推瞭您一把。”

姬月恒長睫猛一顫。

後頸仍在隱隱作痛,比身上其餘地方更為明顯。這怪異的痛在聽到亭松這句話後水落石出。

這哪是失手推瞭他?

根本就是狠心把他打暈瞭。

上次在船上,他掐斷夢境醒來後,少年也是同樣的反應。

心虛、窘迫。

事後一樣地躲著他。

但那次並未深入吻進去,更不像這一次這樣,把人嘴唇咬破瞭。

也沒有揉……

所以前後兩次,都發生過。

頭更疼瞭。

姬月恒掌心撐著額頭,過瞭良久才無力道:“為什麼不說。”

亭松本提心吊膽,聽到這話反倒有瞭底氣,相當理直氣壯道:“屬下剛提起竹雪,公子您便打斷瞭。”

對,是他自己。

姬月恒長長吸瞭一口氣。

“無妨。”

直起身,他複歸超然絕塵的謫仙模樣,不以為然地繼續看戲。

隻是袖擺遮掩下的雙手不斷收緊,牽動瞭手心的傷口,痛漸次蔓延,壓過那些擾人安寧的念頭。

是幻覺罷瞭,不作數。

隻是吻瞭一個想象中的少女。

與所謂的少年無關。

“恩公?”

杜彥寧的聲音混入雜念中。

剛平複波瀾的池水再度被攪亂。

姬月恒扭頭,見到的並非杜彥寧,而是他身後沉默的影子。

那個沉默的影子沒擡頭,步子卻在他的目光觸及時突兀滯瞭一下。

掌心松開,又屈緊,姬月恒淡淡垂下眼,視線移到杜彥寧面上,平淡地問候瞭一句:“杜公子。”

那影子停在一丈開外,杜彥寧則關切上前,鄭重致謝:“聽程小兄弟說,昨日是恩人替在下解瞭毒,彼時一切太過倉促,未來得及致謝。”

姬月恒隻淡說不必多謝。

面上卻略微訝異。

杜彥寧不知他因何訝異,身後赤箭笑著揶揄道:“原來竹雪姓程!”

杜彥寧這才明白。詫異之餘,暗暗的欣喜從心尖泛上。原來她竟連本姓都不曾告訴過恩公和旁人。

這無形之間讓他覺得她和他,與她和恩人,和赤箭都是不同的。

這種親近從字裡行間不自覺流出,杜彥寧很自然地替身後一直低頭沉默的人解釋:“恩公風雅,竹雪此名很襯她,她或許也是因此才不提本名。”

“原是如此。”

姬月恒仍是不大在意的態度。

亭松眉心卻擰起。

求你們一個二個少說些!

他說瞭句笑語揭過,杜彥寧察覺到亭松的緊張,猜測姬月恒喜靜,識趣地不再多話,隻坐下聽戲。

聽到中途,杜彥寧餓瞭,想起自己忙瞭半日還未進食,轉身喚程令雪:“能否幫我買一份炸糕?”

程令雪剛點頭,忽見公子回頭。

他視線定在她唇角。

僅僅是目光相觸,卻讓她憶起在馬車裡他的唇貼上來的怪異觸感。

霎時好像有一隻手壓住她唇角,輕揉慢按……程令雪忙擡手摸瞭摸鼻尖,順道遮住嘴角的傷口。

她無措地與公子對視一眼。

公子平靜的目光在對視時倏地一深,像昨日吻她時……

不對,他吻的不是她!

程令雪如同破瞭戒的僧人,道心遽然崩亂,視線四處閃躲。

她逃瞭。

逃出戲樓時,程令雪險被門檻絆倒。靠在旁邊茶館的簷下,心跳快得像剛打完架,腳下亦無力,她壓瞭下心口試圖讓那顆心跳得慢一些。

太要命瞭……

還好她現在隻是少年竹雪。

可公子是不是知道瞭?

回想他適才那一眼,程令雪剛壓下的心又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會不會給她下毒?

想到這,程令雪猛然清醒,就算追究,也是公子無禮在先。

該心虛、該內疚的是他!

若他要追究她,她就把他按住下屬強'吻的事說出去!

有瞭底氣,程令雪身上恢複瞭氣力,買回炸糕時,她目光雖還是拘謹亂飄,步履已較之前平穩許多。

她把炸糕遞給杜彥寧時公子又轉頭安靜地看她,視線相碰,程令雪忍著想躲開的沖動,梗著脖子硬是沒扭頭,遞上另一份炸糕。

“這是給公子買的,您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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