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9)

作者:卧扇猫


程令雪心裡沒瞭底。

掠向驚馬那刻,她其實有些擔憂,多數權貴眼中,護衛和仆婢的命甚至比不得一匹馬,公子也是權貴,萬一那頑固子弟要刁難,公子會不會為瞭不傷和氣把她交出去?

但她沒得選。

師父常說落子不悔,若公子置身事外,她就……把他拉下水!

咬咬牙,程令雪朝那紈絝子弟走去。身前多瞭個人,亭松攔住她,上前與那紈絝子弟說瞭兩句。

那人一改態度,大度地離去。

程令雪籲出一口氣。

轉過身,見公子正溫和地看著她,微微一笑:“你以為我不會為瞭你得罪旁人,是麼?”

那雙桃花眼在道旁燈籠暖黃的光下格外昳麗,溫柔又親切。

她驀地錯開視線。

“屬下是不想給您添麻煩。”

公子淡淡一笑,簾子合上,隻餘融入夜色的話:“沒事瞭,回吧。”

一句話讓程令雪晃瞭下神,竟想起幼時的事,那時她似乎常貪玩晚歸,因怕斥責而不敢進傢門,直到門推開,阿娘嗔一聲“怎麼才回,餓瞭吧”,忐忑的心才落瞭定。

公子的話帶給她的,除瞭安心外,還有另一種感觸。

師父曾說,蠢蛋總在別人一有難時就出手,聰明人施恩則會等待時機。在旁人剛剛感到饑餓時施舍的一個肉包子,抵不上瀕死時的一滴水。主動施予的恩情,遠不如等對方放下身段開口請求來得貴重。

不可否認,她偶爾會變成師父口中的蠢蛋,那公子呢。

他方才是想等她開口求他麼?

.

回別院後,姬月恒又好一陣不曾外出,多數時候在靜養。

這日午時,他在水榭賞魚。

程令雪候在一側。

公子一直沒搭理她,忽而長指捏起一粒魚食,彈入錦鯉口中。

準確得近乎離譜。

程令雪能看出他能如此不是因為身手好,更像練瞭千百遍後熟能生巧,她隻驚詫於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無聊時竟也會彈東西玩。

但也不奇怪,一個走路不便的人,似乎隻能這樣消遣。

目光落到公子身下的輪椅。

公子常穿淺色銀紋錦袍,輪椅也同衣著發冠一樣,用料雖好但樣式素簡。然而在賊窩中她見到的那把輪椅連扶手都鑲瞭金,就差直接寫上一句:本公子甚富,速速來搶。

和赤箭過招時,她發覺他也算高手,其餘護衛身手應當也不差。他們怎麼做到這麼多人在,還能讓公子連人帶輪椅給山賊一塊端瞭走、讓她逮著一個英雄救美的大好機會?

中蠱人估計也給公子傳瞭信。

難不成,他故意的……

她正想得入神,等公子轉頭看她時,再想挪開視線已經晚瞭。

“你看瞭我很久。”

仍是沒什麼情緒的語氣。

可青年幽然的目光卻因她的胡思亂想而變得富有深意。

雖知他不可能會讀心,但目光相觸時,程令雪眸光仍心虛地顫。眉梢裝作困惑地輕擡,心裡編瞭個說辭:“屬下是想護好您,公子若不喜歡被人一直盯著,屬下就不看。”

可她有個毛病,心神不寧時與不熟的人對視,嘴易變笨。

尤其那雙眸子還很好看。

舌頭成瞭脫韁的瘋馬,不受她馴服,竟開始胡言亂語:

“不給看是麼?”

措辭別扭,語氣還貫徹瞭她素日的冷靜,聽來簡直像個矜漠卻無禮的登徒子在調戲良傢女子。

公子稍愣,匪夷所思地看她。

005

水榭中微風拂動。

姬月恒毫不避諱地打量著眼前人,少年立在春光下,挺秀似雪中青竹,反應卻偶爾會像一隻受驚的刺蝟。

問那話時眼神懵然,語氣卻疏離而冷靜,措辭又很怪。

像個登徒子。

姬月恒唇角輕彎,笑瞭。

他的笑也很淡,隻眼底蘊瞭薄薄一層,昳麗的桃花眼就如平靜的湖面起瞭漣漪,變得鮮活。

“能看,不過不能偷看。”

“屬下遵命……”

程令雪心中疑惑在看到他溫潤無害的笑容時散瞭大半。這比白瓷還脆弱的貴公子,素日閉戶不出,把自己保護得手指都不染塵埃。

怎可能以身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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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憩後,公子身子不適。

別院來瞭位郎中替公子施針,程令雪和亭松則候在廊下。

亭松問起她的來歷和師門。

程令雪淡道:“隻是自小被賣入富戶傢中,因為犯瞭錯成瞭馬奴,又被賣給一個街頭賣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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