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54)

作者:卧扇猫


唇舌相貼、交纏。

他如願嘗到撕咬的樂趣,也嘗到少女唇間殘存的毒藥。

快意與痛意交纏難分。

他得到瞭從未有過的暢快。

.

“公子,公子?”

低沉的輕喚從耳際傳來,懷裡的少女忽地變成個墨發少年。

快意頓時成瞭令人排斥的感覺。

姬月恒猛然推開懷裡的人。

黑暗鋪天蓋地壓來,須臾,他再次睜開眼,眼前是一片亮堂,入目所見仍是那一雙清淩淩的杏眸。

神思混亂,姬月恒凝著眼前人。

程令雪亦凝著公子。

此刻的公子像暴雨肆虐後的江水,殘存著掙紮後的荒蕪,仿佛一出聲就要像水中的明月散成碎玉。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還有肩頭,旋即桃花目瞇起,他像被幽魂附瞭身,慢悠悠地擡手,輕撫上她後腦。

有上兩回離得太近險些暴露的教訓在,她直起身子,嗓音刻意壓得極具少年氣概:“公子不舒服?”

大概是這樣的聲音粗得太過難聽,公子眉心不悅攢起,收回手。

“是夢。”

他極平靜道,又問她為何在此。

程令雪道:“屬下見您一直未熄燈,聽到房內有動靜,便進來一看,發覺您竟睡在椅子上,書也掉瞭地。”

公子沒再說什麼,他瞧著有些恍惚,似還未徹底清醒。好一會,像察覺什麼,看向自己的腕子,揉瞭幾下,頭也不擡道:“你做的。”

程令雪目光如柳絮,飄來飄去,就是不敢落在公子身上:“屬下來時,公子在做夢,屬下想叫醒您,卻一下被您拉住,腳下打滑,情急之下才用力扣住您手腕,弄痛瞭公子。”

腳下打滑是假的,是為瞭給她的粗魯找個合適的借口,其實她是出於戒備,才大力捏住公子腕子。

公子聽完沉默瞭。

程令雪也無顏再說話。

房中靜得怪異,她想尋個由頭出去,公子忽而叫住她,緊盯著她唇角:“隻是扣住腕子麼?”

程令雪目光再次化作柳絮,心虛地飄向別處:“您還記得啊……”

含糊其辭的話讓姬月恒眉心輕跳,他狐疑地看去。

少年眸中有些窘迫和無辜,四目交彙的時刻,還拘謹瞭抿瞭抿唇。

他頓覺不妙,輕觸心口,那裡像纏瞭亂線,又悶又痛。

這一動作叫程令雪更心虛。她不隻攥瞭公子的手,公子也不隻是拉住她,他還想把她摟入懷裡,甚至握住她的肩頭,要扒她衣裳!

她一警惕,當即肘擊他胸口……

也不知公子做的是美夢噩夢,明明瞧著很痛苦,可她都用力肘擊他,他居然沒醒,竟還滿足地……笑瞭?

懷著關切,連帶好奇,程令雪問公子:“公子是做噩夢瞭麼?”

姬月恒默認瞭。

想到少年的心虛,他又補道:“昨夜未進夕食,夢中也不安生。”

原是把她當成美食瞭,程令雪舒瞭口氣:“屬下還以為您……”以為他又發病瞭,怕讓公子更低落,她沒往下說,隻道:“公子好生歇息。”

如此諱莫如深、欲言又止,讓人無法不誤解,姬月恒心口更疼瞭。

想確認,最終作罷。

.

翌日,衆人登船前去青州。

一連數日,公子都閉門看書,程令雪連他人都見不著。

這日,船行過一處峽谷,江心竟泊著艘沉瞭大半的船!四下亂成一鍋粥,護衛岸上水裡到處搜尋。

航道狹窄,他們隻得暫留片刻,亭松讓赤箭帶人前去相助,派出去的幾人很快回來瞭,奇道:“是青州杜傢的船,船上還有位杜二公子!”

程令雪起初在走神。

公子的異常讓她心不在焉,那聲“杜二公子”猝不及防闖入耳畔,她怔瞭會,隨即身子一寸寸僵硬。

怎麼這麼巧?!

身後輪椅聲忽近,如同“嗡”的一聲弦響,程令雪成瞭驚弓之鳥。

公子來瞭,倘若不巧與那人碰瞭面,她說不準會暴露!

她倉促轉身,往後方走去。

赤箭看來,則另有一層遐想,他促狹地大聲調侃:“竹雪怎的看到公子就跑啊,公子又不會吃瞭你!”

程令雪忍住把他扔入江中喂魚的沖動,頭也不回:“內急。”

赤箭嗤瞭一聲,顯然不信。

亭松也跟著笑瞭,卻見本神色淡淡的公子眉心攢起。

那神情簡直像被蟲子蟄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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