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29)
作者:卧扇猫
長眸意味深長地凝住。
亭松隨之望去。
馬車前方,一赤一白兩馬並轡而行,白馬上的背影纖細似竹,赤馬上的則更健碩,稍一傾身靠近,更顯體型懸殊,清瘦的少年很抗拒旁人靠近,控著白馬與他拉開距離。
亭松笑道:“竹雪真難混熟!”
想起這兩日的一日,對這稚嫩的少年更是放心,又說:“這幾日屬下暗中保護公子時倒發現件趣事。”
姬月恒手稍擡:“什麼事?”
亭松稀奇道:“竹雪跟在公子身邊時,倒有些憨態可掬,就像……就像一隻認主的貍奴,平日誰也不搭理,一到公子身邊,就格外親近。”
聞言,公子唇畔隱約有笑。
可隨後又蹙瞭眉。
亭松望過去,隻見馬車外,赤箭勒住清冷少年的韁繩,傾身不知說瞭什麼話,竹雪忽一改漠然,憤而扭頭看他,耳尖泛起一抹紅。
姬月恒垂著眼神色淡淡,少頃,長睫擡起,眸底沉靜得讓人不安。
亭松察覺不對,反應過來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提什麼貍奴。
九年前,他剛來到十歲的公子身邊,曾聽夫人說過,公子剛中毒時被關在山莊裡,養瞭隻烏雲踏雪,那貍奴瘸瞭條腿,起初不得公子喜歡。但貍奴旁人誰也不理,隻黏著公子。
久而久之公子默許貍奴跟在身邊。
後來別院來瞭位小客人。
那孩子大抵十分討喜,連除瞭公子誰也不理的貓也喜歡她。
可惜半年後,那孩子帶著貓和公子溜出去玩,小孩和貓走丟瞭,八歲的公子也被山下村童放狗捉弄一番。
自那後,公子再也不養貓,也一連數年不曾出山莊半步。
然而夫人說起此事時,雖也憐惜,神情卻很神秘,朝他溫柔又幽然地一笑:“我那小師弟離朱也是因為他才出走,你跟著他,可要小心瞭哦。”
但就算沒有這番話,頭幾年亭松對這位貌若觀音的小主子也莫名懼怕,那時的公子雖隻十歲,每當他擡起那蒼白漂亮的小臉,黑黢黢的琉璃眼不錯目地盯著他時,亭松總會瘆得慌。
如今再回憶,亭松總算明白,公子雖淡漠,一旦對什麼留意,便不喜旁人沾染。哪怕那隻是一株草、一隻貓,甚至是他不喜歡的人和事。
看來赤箭又要錯過提拔瞭。
車內一暗,是姬月恒落下車簾,亭松隻聽他說:“喚他過來。”
“您說的是竹雪還是赤箭?”
姬月恒指尖懸停。
許久,他才道:“都可以。”
.
公子提拔瞭兩個護衛。
赤箭和白霜。
白霜踏實,來到公子身邊也久,倒在情理之中。讓亭松詫異的是,公子不喜赤箭逗竹雪,把人調來當貼身護衛,他不就日日能逗竹雪瞭?回頭見竹雪摩挲劍柄,清冷眉間隱有煩躁,他會意笑瞭:“往後你可難再清靜瞭。”
程令雪暗自嘆氣。
回別院後,亭松念及她這數日裡獨自護衛公子辛苦,讓她休息幾日,再與他們三人一道輪值。
一晃,已是半個月後。
雨落瞭數日,漸有停的趨勢,清晨,廊下支開一扇窗,青年對著雨中的竹枝輕嘆:“總算到頭瞭。”
亭松附和著笑道:“是啊,這雨再不停,人就要發黴瞭。”
公子笑瞭笑:“書中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沒錯。”
公子每句話都不白說,亭松擔心疏忽:“屬下愚鈍,請公子明示。”
熟悉的措辭讓姬月恒愉悅地叩瞭叩窗臺:“沒什麼,不必多心。”
亭松一頭霧水,他笑竹雪遲鈍,時常因為公子一句話想破腦袋。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又過瞭一會,身後青年倏地放下書,問道:“你們什麼時辰換人?”
公子以前從不關心這些事,亭松更奇瞭,轉念想到剛提拔的兩人,猜測他大抵又有瞭新的試探對象。
“清晨是辰初,入夜是戌初。”
姬月恒想瞭想。
“清晨提前一個時辰吧。”
亭松剛要應下,青年又揉瞭揉額:“罷瞭,前移和後移並無差別,你們幾人總歸是要輪著來的。”
不知他意欲何為,亭松也不懂該給什麼意見,索性裝聾作啞。
再堅持一下,竹雪馬上來瞭。
說曹操曹操到。
雨幕籠罩的竹林中,一個身姿秀如青竹,攜著清冷之氣走近。
“竹雪!”
亭松解脫地朝少年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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