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229)
作者:卧扇猫
回來後,阿娘好像拼瞭命想彌補她,但是這樣程令雪反而會不自在,道:“不必阿娘辛苦,我自己可以。”
沈吟秋默瞭默,雙手交疊在膝頭,終道:“其實,阿娘知道的。一傢人之間太過熱情,會讓你不自在,阿娘——”
她嗓音滯澀:“阿娘隻是很遺憾,你那麼小便離開瞭我,從前你還在時,娘沉迷琴棋書畫,平日都是嬤嬤伺候你起居,偶爾你撒嬌讓我幫忙,我也推給瞭嬤嬤。你走丟後,我才發現,我竟不曾為自己女兒洗過一次澡……你走丟的每一個日夜,我都在想,等找回你,阿娘定要日日為你梳妝、沐浴。”
可沒想到,找回時,她的女兒已成瞭個大姑娘,不再需要她。
程令雪轉過身,安撫阿娘。
“其實,我也想讓阿娘幫洗一次,我方才,隻是擔心您會累著。”
“阿娘不會累。”沈吟秋忙上前,褪衣裳時,她的手忽然頓住,程令雪這才想起後背的疤未消。
“七七……”
沈吟秋看著那兩道疤,甚至不敢觸碰,痛哭出聲:“我的孩子。這些年……你淪落在外,都過的什麼日子啊!”
爹爹應當沒告訴阿娘她與姬傢的那些事,程令雪也不希望她知道,她甚至開始後悔,當初姬月恒給她抹藥時,她不喜歡他故意撩撥拒絕瞭,又覺得這是她的過去,留下來更有意義。
可她忘瞭,傢人會心疼。
她說瞭謊:“我很早就被師父收養,沒有過過苦日子,更不曾被人欺負,這疤是行俠仗義時留下的。阿娘也知道,我不愛琴棋書畫,我習武的時候雖也摔過,但可以換來一身武功,我很滿意,這身武功,就像阿娘的才華一樣,是底氣。”
沈吟秋停住哭泣,她撫上那道疤,細心地為女兒擦拭後背。
入夜,母女二人躺在一張榻上。
程令雪忽然想起一件事:“走丟前的記憶我記得的不多,我本以為二妹妹是在我走散後出生的,可二妹妹應當已十五六歲瞭,是我忘瞭她麼?”
沈吟秋怔瞭怔。
“惜霜是你的妹妹,小你一歲,因多病養在你姨母傢,你幼時見過的。”
程令雪認真想瞭想。
“這般說我的確有些印象。”
將這個困惑拋諸腦後,程令雪繼續聽著阿娘的絮叨。
沈吟秋把這些年傢中發生的事逐一告訴她,包括弟弟妹妹幼時的頑劣行徑,傢裡貍奴生過多少次病,巨細無遺。
程令雪認真聽著。
阿娘的敘述讓她仿若從未走失。
回傢的感覺逐漸真切。
過去十年,吃過所有的苦都不值一提,真好,爹娘一直都記得她。
她還有瞭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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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瞭個會武功的姐姐,楚鈞恨不得當即炫耀,看著稚氣未脫的弟弟,程令雪也生出小孩心氣,想為他撐腰。可惜私塾正放田假,姐弟二人遲遲不能如願。
相比楚鈞的活潑,楚惜霜更安靜,待所有人都是若即若離的模樣。程令雪也是無事不會主動說話的性子,姐妹二人彼此間客氣有餘,但親近不足。
沈吟秋看在眼裡,為瞭她們多接觸,這日便讓那程令雪和楚惜霜一道出門替她去胭脂鋪子中挑東西。並稱:“七七武功高強,我便不讓護衛護送瞭。”
一路上,兩人都憋不出三句話。
楚惜霜在馬車裡靜靜地看著書,程令雪則百無聊賴地把玩劍穗,二妹妹體弱,蒼白恬靜,總叫她想起某個人。
初識時,每次在馬車上,也是她在把玩劍柄,那人自顧自看書。
算起來,如今已入六月,剛好半年,不知他的毒解瞭沒。
呸,混蛋!
程令雪咬瞭咬牙,把劍穗上的流蘇都給拔瞭下來,突兀的動作吸引瞭對面楚惜霜的註意,見姐姐眉間冷意凜然,恬靜的少女面露無措,強作冷靜道。
“長姐怎麼瞭?”
嚇到瞭妹妹,程令雪目光極力溫和,撫瞭撫劍穗:“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一個……一個仇人。”
楚惜霜喜靜,平日情緒也總是很淡的,不大喜歡搭理人,連對爹娘都是恭敬多過親近,但一聽到“仇人”的事便來瞭興致:“長姐武功高強,性情清冷超脫,究竟何人能威脅到長姐?”
想起那人,程令雪就頭疼。
她淡道:“是個小人。”
楚惜霜認同頷首:“的確是這樣,書上曾言,坦蕩之人,往往最怕小人。”
說罷又埋頭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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