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209)

作者:卧扇猫


姬月恒手順著往上,握住她的蠱印所在處,一下下地抓握。

少女霎時緊緊咬住下唇。

鏡中光影迷亂,每一面鏡子都從不同角度映出此刻的他和她。

姬月恒死死盯著鏡中。

從前這些鏡子是一雙雙眼,審判著他毒發時的邪念和醜態。

他痛恨鏡子。

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

原來這些鏡子能如此玄妙,它們是他的另一雙眼,讓他更清晰地看到更多關於她的一切,每一面鏡子,都是見證。

不再隻有痛苦。

快意,被千百倍地複刻。

……

程令雪做瞭個夢。

她夢到自己獨自來到一處滿是鏡子的天地間,面前的鏡子是一個白衣青年攬著紅衣少女,在給她皓腕套上鐲子和細鏈。一扭頭,另一面鏡子中的少女被青年摟入懷中,二人皆衣衫齊整,衣袍下卻不知羞恥地貼著,少女蹙著眉,神情似暢快又似痛苦……那眉眼,赫然是她!

她一時無顏去看。

再看另一面,鏡中更荒唐,姿態更扭曲,且少女和青年都未著寸縷,兩個人都雙雙墮落,一切瘋狂而激蕩。

青年的姿態由掌控變為虔誠依戀,溫柔無比,與他交纏的少女眉間也已不再似起初那般痛苦抗拒。

清冷杏眸中漾著旖旎春情。

她在激狂起伏中緊抱著青年的姿態亦似抱著救命稻草的溺者。

看著那一對交頸糾纏的人,看著鏡中沉溺的自己,程令雪恍若隔世。

才過去一個秋日。

她和姬月恒,怎就成瞭這樣?

心尖泛起淡淡柔意,又生出不安。程令雪不再看那些鏡子。

她的身子忽然縮得極小。

“七七乖,阿爹阿娘也不想送走你,可你中瞭毒,讓嬸母給你治一治,放心,隻要半年,我們便接你回傢。”

看不清面容的年輕男子將她舉起來,讓她騎在肩頭,身邊還有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程令雪旁觀著,雖認不得,可潛意識裡已告訴她一切。

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是她的爹爹,他身邊的女子,是她的阿娘。

無言的酸澀蕩開。

過往記憶被潮水沖上岸頭。

她想起一些實,爹爹姓楚,自幼被一個頗有權勢的爺爺收為義子,一直為那位爺爺做事。而她的阿娘,則是一個寒門閨秀——具體是哪傢閨秀,暫時記不起,隻記得爹爹常喚阿娘婉娘。

印象中爹爹腰桿總是挺得很直,不愛笑,但骨子裡很溫柔。而阿娘生瞭雙杏眸,笑起來叫人心頭暖洋洋的。

她的眉眼隨瞭阿娘,性子隨瞭爹爹寡,有個小名似叫“七七”。

雖在夢中,但程令雪仍能思索,她記起瞭,爹爹說的雲姨是安和郡主。

她在六歲時不知緣何中瞭毒,爹爹帶著她去尋一個伯伯,二人聊瞭半日,爹爹糾結半晌,垂下高傲的頭顱。

他心事重重地隨伯伯送她來到山莊,將她交給雲姨照顧。

山中日子無聊,沒幾日程令雪便坐不住,四處晃悠,偶然看到一隻瘸腿的貍奴,興致勃勃追上去,在溫泉池中見到瞭那個神仙似的小少年。

她起初以為他是樽雕像,直到他開口,才知道那是一個大活人,對這個漂亮的大活人生出興趣,程令雪試圖靠近,卻被他嚇唬瞭一句:“我是鬼。”

她當即落荒而逃。

過後一打聽,才知道那不是鬼,是雲姨的兒子。別院的侍婢和照顧她的嬤嬤竊竊私語:“別看小公子生得小觀音似的,發瘋起來可是像怪物一樣,會傷人,可得讓七七姑娘離小公子遠些。”

程令雪被嚇到瞭,一時不敢接近他,她沒有哥哥,曾纏著阿娘想要一個哥哥,阿娘卻說,隻能給她生個弟弟妹妹,可生不瞭哥哥姐姐。

可大哥哥實在好看。

沒忍住,程令雪試著靠近他。

不出意料,吃瞭閉門羹,大哥哥不愛說話,也不愛理人,真似個鬼魂,程令雪隻能換一個策略——

她選擇先接近和哥哥最親近的雲姨,還有那隻隻跟在他身後的貍奴。

果然,某次她幫大哥哥尋到貍奴,又給他喂瞭兩顆果子。

他逐漸開始搭理她瞭。

程令雪有瞭個“阿九哥哥”,可她想錯瞭,她想要哥哥也是因為想被哄著,阿九哥哥卻從不哄著她——

他總讓她看書、看書、看書!

她和雲姨抱怨,雲姨說,哥哥都這樣操心的,他想教你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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