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152)

作者:卧扇猫

姬月恒目光從刀尖與她相貼處移開,轉而看她,平日抱著劍冷靜甚至殺氣凜凜的少女此刻被他的匕首嚇得面色潮紅,正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公子……”

“我再也不騙你瞭……”

她一聲聲喚著他,迷離地看著他,仿佛隻喚他一人,隻看他一人。

姬月恒目光放軟瞭。

溫潤指腹拂過她眼角,輕道:“好委屈啊,怎麼辦。”

他微嘆著直起上身,沾著水珠的刀尖對準她命門:“可是小騙子,我信瞭你很多次,也心軟瞭很多次。

“沒辦法放過你瞭……”

話畢,扶著匕首寸寸欺入。

終於,殺掉瞭她。

040

“嗯呃……”

仿佛, 靈魂被劈成兩半。

程令雪從未這樣難受,哪怕她習武之人一年要受許多傷,也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難挨。不是痛, 是怪。

硬生生橫亙著,仿佛河蚌緊閉的殼被硬撬開,放入其他蚌中的珍珠,被侵占的感覺令人不安。

不知為何,她突然有點想哭……

秀眉無助緊蹙著, 清眸半闔, 蒙上脆弱的薄霧。不是因為痛, 而是這種不留餘地的飽足感讓她無所適從。仿佛不僅身體,靈魂也要被占有。

女子被殺掉, 竟是這感覺……

果然不是好事!

姬月恒咬著牙,亦不好受,清潤下顎繃得淩厲, 素日如白瓷的矜淡眸光怦然碎裂,理智亦被她擠得崩碎。

殺掉她,他的身上也會痛。

他忍住難耐低頭,下方的少女很乖地不動, 承受著幾乎貫入神魂的緊緊相契,她噙淚的眸中碎光浮動。

他從未見過的脆弱堆在她眼底,像落在清澈湖底的碎玉。

看著她,心前所未有的軟。

他低問:“難受麼。”

喑啞繾綣的嗓音是陣柔風,破開眼前迷霧,低語經匕首傳入程令雪深處。哪怕他是此刻殺她的人, 溫柔似水的話音仍讓她心中空落泛開,化為無盡委屈。

她緊咬的唇忽然一顫, 滿腔委屈趁機從唇瓣溢出,帶著哭腔。

“好疼……”

聲軟得可憐,不像她的,好怪。她猛然清醒,偏過頭羞恥地抿住嘴。

姬月恒指端愛憐地拂過她沾淚的眼尾,力度輕似羽毛。

他兀自喟嘆道:“我也是。”

程令雪委屈又惱然,是他用匕首刺傷她,他還好意思說難受!

惱怒讓她收緊,霎時突兀更甚,她下意識對上姬月恒的眼眸,那眸子本就昳麗,此刻眼中映著周遭鏡面迷離的光,交織成一個迷亂的世界。

姬月恒亦溫柔地凝著她,目光相觸的一刻,彼此都能感知到對方的變化。心底喧囂的妒意,痛苦,惱怒……

悉數化為繞指柔。

他終於殺掉她,契合為一。

姬月恒俯身,在她濕漉漉的睫羽上印下輕吻:“乖,不哭瞭……”

嵌在她身上的匕首極具威脅,青年目光卻似溫柔的千絲網,繾綣萬千,程令雪被他看得耳根發軟,頭皮發麻。

她紅著臉看向別處。

目光落入上方,思緒被左邊的鏡中畫面狠狠沖擊。少女一身紅裙淩亂,膝與肩齊平,裙下嵌著不屬於她的刀。

是公子殺她的匕首。

殺人的年輕公子,正覆壓著少女,白袍下的修長腰身置於絳紗中,似擱在攤開的書冊中間的戒尺,也似置於樹杈正中來自另一棵樹的枝幹。

好、好曖昧的姿態。

仿佛是她打開瞭邀他來殺她。

程令雪不敢再看,目光落在公子前襟:“把你的匕首拿走……”

公子竟聽從瞭,剛拿走,又放瞭回來,他更靠近瞭些,匕首亦更灼人,他仍溫柔似水:“可我,卻不想放。”

繾綣私語突然偏執,隱隱升騰著妒意:“杜彥寧當真就那樣好麼,好到你要扔下我,去找他紓解?”

程令雪一窘:“別、別提他。”

在這種時候提杜彥寧,好像她是個正背著夫君偷'人的人。

她的話音糜軟,羞恥中露出幾分惶恐,仿佛是在抵觸他的親近。匕首嵌到最盡頭,姬月恒幽聲道:“在想他啊,可現在,是我留在這裡面。

“他從前……來過這密室麼?”

程令雪被說得又一緊。

她和杜彥寧……就沒有在密室裡待過?!公子不是看瞭那些亂七八糟的殺人書麼,怎還半懂不懂?!

該學的他是半點不學!

可她不想告訴他,這等同於承認他是她的第一個人,別院的侍婢姐姐們都說,很多男子都希望自己是殺掉女子的第一個男人,這種想法真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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