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137)

作者:卧扇猫


日影斜照,將榻邊少女拘謹靜坐的影子打在他的身上,他和她以另一種光明正大的方式融為一體。

想到被砍的一刀,他氣笑瞭。

她可真是柔弱。

難受地“嘶”瞭一聲,姬月恒翻過身:“我昨夜是落枕瞭麼?”

榻邊,程令雪聽到公子動靜,放在膝頭的雙手揪緊裙擺:“公子,您……沒有落枕。是您昨夜做瞭噩夢,突然掐住我,我正半睡半醒,失瞭理智才把您打暈瞭,我……是我對不住公子!”

“原是如此。”

公子不冷不熱地笑瞭聲。

程令雪沒再說話,就算沒打暈他,此時此刻她也不知如何面對公子。

公子淡說無礙,“是我嚇著姑娘,不過昨夜做的,是美夢。”

程令雪更是不敢接話。

身後公子嗓音溫和低下,似在回味:“夢裡有竹雪,因而是好夢。”

舌尖木然許久,程令雪才吐出兩句含糊不清的話:“表弟若知道定很高興,畢竟公子在她心中,如同兄長。”

“竟隻是兄長麼……”

誰會和兄長同榻而臥?

誰會幫兄長紓解?

她把他視為兄長,那杜彥寧呢,難不成是他的妹夫麼?

姬月恒眼中瞇起邪念。

又瞥見她羞赧低垂的頭,及通紅的耳垂,眸中暗色被笑意覆上。

還會害羞啊……

看來有把他視為男子。話本中說,隻要一個女子把一個男子視為男子,男女之情便可從無到有。

是再該給她留些心動的時間。

姬月恒捉住她覆落在他身上的影子,把這道摸不著的影子按入心口,骨血相融,隻屬於他一人……

須臾,他端回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姿態,喚人入內侍候。昨夜她先一步睡去的賬還未討回,程令雪穿好衣裳後,他坐在榻邊,溫和喚她。

“令雪。”

程令雪硬著頭皮與公子對視,見他目光指向趙嬤嬤手中盛著衣冠的漆盤,她披上公子枕邊人的體貼面具,將衣物接瞭來:“嬤嬤,我來吧。”

可真上手時她又發愁瞭,公子的發冠衣袍樣式繁複,她不會啊。

姬月恒牽過她,手把手耐心教起,不忘戲謔:“教瞭好幾次,怎麼隻有穿衣學不會?脫的時候倒是利落。”

雖是為瞭做戲說的話,可程令雪淩晨時剛扒過他衣裳,聽得很羞恥。

趙嬤嬤候在一側,安靜地像個木樁子,心中嘖嘖稱奇,九公子對旁人安靜疏離,哄起女郎來可真溫存。

這哪是開竅瞭。

根本就是成精瞭!

隻是昨夜九公子才不到半盞茶功夫,屬實有些短瞭,情場上可不能光靠哄……還是得多補補。

說做就做,她趙嬤嬤能得主子信任,從來不是因為能說會道,而是勤勉能幹!退下後,趙嬤嬤親自出門去請教九公子常用的那名郎中,讓郎中為九公子開個適合他體質的滋補方子。

.

這一日在忙忙碌碌中耗盡。

黃昏,亭松入瞭園。

見那位令雪姑娘不在,他說起昨夜公子讓他查的方子:“屬下問瞭城中幾位頗有資歷的郎中,皆稱方子實屬罕見,隻能看出服用後並無害處,卻瞧不出有何功效,屬下隻得傳信回洛川詢問夫人,估摸著這幾日便可有回信。”

姬月恒淡淡頷首:“看來杜彥寧身邊的神醫倒有幾分本事。”

亭松聽得不由警惕,難不成是令雪姑娘察覺被騙,不願委身公子,要聯合杜公子加害公子?

他問姬月恒打算如何應對。

姬月恒十分縱容。

“她自有苦衷,既對我無害,便睜一隻眼閉眼吧。”又吩咐道:“剩下三日的藥也在稍後一並給瞭她吧。”

他對少女的縱容叫亭松意外。

本以為公子隻是想借十一姑娘忘掉竹雪,沒想到似乎上瞭心?

當日,解藥悉數給瞭程令雪。

毒總算是解清瞭。

姬月恒看著手指頭都顯見放松的少女,笑問:“毒解瞭,高興麼?”

自然是高興的。

程令雪眉間噙瞭幾分柔意:“這次能度過難關,還要多謝公子。”

姬月恒頗受用,順勢放餌:“適才在下審慎想過,你我雖是做戲,可難免會像昨夜有所冒犯。趙嬤嬤也許已相信在下並無斷袖之癖,姑娘若顧及男女之別,你我之間的契約便可作廢,念及竹雪,我仍會替你壓下竊取賬本之事。”

說罷,他朝她征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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