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119)

作者:卧扇猫


手一扯,緞帶松落。

她打開瞭昨夜被拿走的卷軸。

程令雪驚住瞭。

幹幹凈凈,半點痕跡不留。

真是一場夢?

她呆呆坐在榻上,不敢置信,指尖輕顫著觸向畫上桃花,這裡……在夢中似乎被揉過,若不是夢,應該會有點酸澀,忍著難堪,她試探輕捏。

“嘶……”

沒有酸澀感覺,但是夢中的記憶在瞬間從指端蔓延。

她倒吸瞭一口涼氣。

程令雪又揪著眉,照著昨夜公子那般,觸碰題字邊豆大的印章,僅一碰她便似被蟲子蟄到,腰肢都軟下。

太、太要命瞭!

程令雪擰著眉頭,指端在錦被上搓來搓去,總算把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潤澤黏膩擦幹凈。看來隻是夢……

昨夜亭松就囑咐過稱飲瞭解藥會致幻,她也早有準備。

誰知道會是那種幻夢!

她晚節不保瞭……

程令雪捂著腦袋,頭都快炸掉瞭,她扯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裹成一團,像個縮頭烏龜蒙在被子裡。

咚、咚。

聽到叩門聲,程令雪驚坐起,深吸幾口氣最終去開瞭門。

她沒戴面紗,素面朝天,侍婢眼中閃過驚豔:“亭松大哥說,要看看解藥效力如何,邀姑娘前去主院一敘。”

卻見少女惶恐睜大眼。

清冷眉間寫滿瞭生無可戀。

032

青松院到玉恒居並不遠。可程令雪像一隻蝸牛慢吞吞竟挪瞭快一刻鐘。

到瞭園中, 公子仍舊坐在窗邊安靜看書。她腳下亦放輕,心中默念著:“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

可剛走到廊下——

“竹雪。”

很是稀松平常的一句問候, 和從前每一次一樣,程令雪頭發都被這一聲輕喚嚇得快要豎起。

她當即成瞭個木頭人。但僵滯並未減去清姿中的曼妙,姬月恒望向少女。

她褪下瞭少年衣袍,換上衣裙,雪中青竹成瞭覆霜柳枝, 雖穿瞭身尋常的侍婢衣裙, 仍不減清冷出塵之姿, 朦朧面紗遮住她全貌,隻餘那一雙底色溫軟, 目光疏離的清澈杏眸。

不過分溫軟,也不過分清冷。

就像加瞭冰的糖水。

姬月恒廣袖下的長指輕捏,眼前浮起昨夜她在他懷中極致綻放的模樣, 眸底掠過一抹暗色。

半垂的眉眼仍沉靜如常。

“抱歉,姑娘的眼眸與竹雪生得極像,令在下生瞭錯覺。”

若即若離的矜貴公子,落在程令雪眼中, 和夢裡指間肆意狎弄著她的人截然不同:“公子晨安。”

回應她的是青年淡淡的頷首。

他的疏離是把剪子,在現實和昨夜令人腿軟的夢境之間剪開一道分明的口子,程令雪的難堪減淡些許。

入瞭室內,亭松替她取血。

他一直低著頭,看似公事公辦,實則心虛。昨夜公子夜探佳人廂房, 他雖是在院外候著,卻仍能聽到房中不時傳來少女近乎失控的哭'吟。

半個時辰後, 公子出來瞭,廣袖半濕,嗓音裡噙著饜足的懶意。

這也太禽獸瞭。

若杜公子知道他口中清傲出塵若謫仙的恩公,竟在他睡過的榻上肆意玩弄著他魂牽夢縈的女子……亭松有種助紂為虐的罪孽感,更不敢看這位姑娘,照著公子吩咐問道:“敢問姑娘昨夜可有夢魘?在下需借此判斷毒性殘存幾何。”

此話一問,程令雪如霜似雪的眉眼顯出慌亂。餘光看向屏後公子端方的身影,隻覺舌尖似又被叼住瞭含吮,連帶心口也是。氣息緊瞭幾息,可為瞭方便亭松診斷,她隻能含糊其辭道:

“……做瞭些噩夢。”

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瞭句。

“夢到……被瘋狗咬瞭。”

溫軟又疏離的聲音被她的面紗覆著,神秘朦朧,也如那夜她甩來的薄紗,從屏後的貴公子耳尖拂過。

書案前,姬月恒幽暗眸光穿過一重屏風,緊緊纏繞住少女。

他盯著屏後人,像昨夜描摹著她不著寸縷的身體時一樣,伸出長指,從自己的唇畔遊走。順著下顎,遊過凸起的喉結,曖昧地描摹著脖頸、鎖骨……

最後隔著衣料,定在心口。

僅是回憶昨夜觸碰時的潤澤,心跳就不自控地變快。

無聲地,他微微一笑。

.

驗過藥後,飯已備好,公子留她用膳,程令雪隻能硬著頭皮坐下。

她摘下面紗,好在之前公子見到假扮十一的師姐是在夜間,看不真切,且當時師姐為瞭合理地戴面紗,弄瞭道小小的新傷,如今若公子問起,她也可以解釋說傷已經好瞭,但公子竟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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