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116)
作者:卧扇猫
如此想,程令雪換上衣裙,這裙子料子舒適,舒服得她束手束腳的。
亭松的囑咐更是讓她覺得身上哪一處都不對勁。
程令雪遲遲睡不著。
角落裡香爐中的熏香不斷彌漫,又不斷消逝,熬到月上中天,她實在撐不住瞭,沉沉睡下。
恍惚時分,隱約有輪椅聲響在耳邊,隨後是咿呀的開門聲。
“睡瞭啊。”
仍是那溫柔的低語,比白日裡和身為十一的她說話時溫和,卻比與身為竹雪的她更危險。
語氣很慢,帶著森森涼意。
公子怎麼來瞭!
程令雪忙要起來,可身子好輕,意識也好輕,她起不來,思緒似乎是浮到瞭半空。她仿佛能看到房中一切。
窗紙中滲入月色,混著廊下的暖光,映得榻前曖昧朦朧。
門推開,錦衣玉冠的的公子搖著輪椅入瞭她房中。
輪椅停在她的榻前。
公子擡手,掀開青紗帳的動作散漫而慵懶,微涼的手背拂過她臉頰。
“起不來,是麼。”
程令雪想問公子為何深夜出現在她房中,想起身,可還是無用。
“嗯……”
連聲音都很難發出來。
耳下忽地一涼。
程令雪長睫猛然地一顫。
隨後,那涼意像一支筆,在她的耳下打著圈戲弄,又遊走到頸間。
她費力地辨認出來,是公子的那支白玉簫。玉簫冰涼,曖昧地遊走到她寢衣的襟口處,像把冷劍。
不可以……程令雪身子開始扭動,試圖從夢中驚醒。
“怕什麼?你是女子。”
低而溫柔的安撫讓她停住。
對啊……
程令雪迷糊地想著,她險些忘瞭,她現在少女十一啊,公子就算挑開她衣裳,也不能發覺她女扮男裝的事。不對,重點不是暴露。
而是公子,他不該……
“啊!”
身前忽然一涼,程令雪的思緒被她自己急促的吸氣聲給驟然打亂。
她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又被重重困意壓住,不自控地閉上,隻隱約看到公子正端坐在輪椅上。
他喜愛賞畫,奪去她手中畫著秘密的卷軸,白玉簫輕巧一挑,系著卷軸的絲帶被抽開,畫卷一點點展開。
程令雪的肩頭繃緊得聳起,鎖骨都微微聳起,她忘記瞭睡前身上蠱印消失瞭的事,隻知道不能讓公子看到她的蠱印,那樣他定會更生氣!她伸出不受支配的手,要捂住心口。
“是有什麼不能看的麼?”公子語調微揚,用白玉簫挑開她的手。
藏不住瞭。
許久,青年遺憾又不無欣慰。
“竟是沒有蠱印啊,若這樣的話,我猜,你狡辯的理由說不定就是接近我是為討一份護衛,倒是合理。你說,
“我要不要信一信?”
精美的白玉簫緩緩遊走著。
慢慢,打著圈,輕嘆:“小騙子,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他在說什麼?!
程令雪用僅存的思緒艱難地辨別著他的話,隻從長長一串話中聽出什麼蠱,護衛,真面目……
他知道她是竹雪瞭!
“唔……”她夢囈著,想從沉睡中醒來同公子狡辯,“不,我,我是……”
淡雅的清香靠近,縈繞在鼻尖,青年傾下身湊近耳邊。
“你是誰呢?”
程令雪想回答她是十一,可聲音再一次發不出來瞭。
她隻剩殘存的觸覺。
還有飄蕩在上空的一縷意識。
她似看到病弱公子如從前在窗邊看書時那般端坐著,矜貴優雅,就這樣坐在她榻邊,慢悠悠地賞著畫。
手執玉簫,以玉簫為筆,在展開的畫卷上一寸一寸遊走。
曖昧,溫柔。
他品鑒地她小心藏瞭數月的畫。
似品鑒送入帳中的美人。
軸骨就如冰枝白玉的鎖骨,仔細描摹過後,玉簫開始下行,沿著坡度上行。遊走在薄雪覆蓋、桃李猶綻的青山。宣紙質軟,很吃墨水,繪著的桃花在紙上暈開瞭一圈淡淡胭脂粉。
公子以簫作筆,在雪上打著圈靠近那圈暈開的粉,末瞭,筆端點桃花上。程令雪伸手想阻攔,腕子卻被他扣在一邊,筆尖力度漸重。
這、這強盜!衣冠禽獸!
“唔,別……”
她又試圖從夢中出聲。
“怎麼瞭?”
公子手中的筆頓住。
似乎回到瞭初次與他遊園時,園中桃李盛放,散著清香,貴公子立在桃樹下,指端輕觸,而後似是懲罰地輕擡腕子,玉簫點住先慢慢下壓,隨即擡起,輕柔地打瞭下枝頭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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