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报恩后,她跑了(97)

作者:金线

陸序臣的神情變得柔和瞭一些。

他靜靜地看著安棲,在窗外柔和的燈光下,安棲美得有些迷離,有些驚心動魄,再加上孕期全面的補食,安棲的肌膚更顯瑩潤細膩。

他輕輕地將安棲裸露在外的手臂放進瞭被衾當中。

他在想,不知安棲在看到那張紙箋時,會想什麼,是否依舊還想著離開京都,離開他?

這一回,希望安棲不會再讓他感到失望。

第二日直至晚間,待水芹和秋音下去用飯去瞭,安棲才有機會將那攥瞭一整日的紙箋,如那一日一般,放到火燭上燒盡,再將那灰燼埋進瞭一旁盆栽的土堆裡。

下個月初九,青林寺,觀音院,成瞭安棲每日都要拿出來放在心上掂量掂量的一句話,隻那日她是否會去,她依舊拿不定主意。

可越是這般,安棲看上去便越淡然,仿佛那紙箋從未在她的眼前出現過一般,在所有人眼裡,包括在陸序臣的眼裡,安棲似乎都已經接納瞭現在的生活,甚至於十分滿足於當下的日子。

安棲會在水芹的幫助下,給肚裡未出生的孩子做虎頭帽、虎頭鞋、小肚兜、小紅繩什麼的,甚至因為自己喜酸的緣故,還特地在後園子裡種瞭一顆酸棗樹,一顆楊梅樹,隻待那肚裡的孩子出生長大幾歲以後,便可以自己來這摘棗摘楊梅吃。

那晚,安棲極盡溫柔,摟著陸序臣的脖子道:“即便我以後隨你進府做瞭你的妾室,這留聽園,也留給我可好?”

陸序臣深深地看瞭安棲一眼,見安棲眸色真誠,不似在在說假話,方點頭應下,面色溫潤:“隻要你在我身邊,這留聽園,便隨你做主。”

這般過瞭幾日,代窈派小廝將紅羽送瞭回來。

那小廝手提著竹雕鳥籠,來到留聽園的正大門處,卻並沒有讓護衛將紅羽直接送進門去,反麻煩護衛去將安棲請出門口來,說養鳥師還有許多話要叮囑安棲。

安棲便來瞭。

那小廝不過十六七歲,樣子機靈,他瞇著細小的眼睛微彎著腰笑著同安棲道:“我傢小姐讓我告訴您,說這鸚鵡患的是憂鬱癥,興許是離開原主,環境突變所造成的,您得盡心陪護,同它多說話才行,就像待一個真的人兒那樣。它現在在我們侯府養鳥師的照看下,已經好瞭許多,但仍未完全好,養鳥師便想著先送到您這適應幾日,幾日後再送回我們侯府,如此這般完全好瞭以後,便不用再來回搬離瞭。”

小廝說瞭一大長串,直將安棲說得一愣一愣的。

首先便是這憂鬱癥,這不是前陣子和自己患的病是一樣的嗎?

原來不光是人,鳥遇到不開心的事時也是會憂鬱的。

安棲瞬間便感同身受,將那紅羽看成瞭另一個自己,心裡便憐惜起來。

她對那小廝回以微笑,真誠說道:“代我謝過你傢小姐,如此便要叨嘮府上好一段時日瞭。”

安棲這一笑,那小廝見瞭微微愣瞭愣神,好一會兒方反應過來,忙窘迫地低下頭去:“不麻煩的,我傢小姐還讓我告訴您,她最近身子有些不適,不能常約您出來聽戲瞭,來取鳥兒的活,便由我來,您到時候差人將它送出來交給我便行。”

安棲一聽代窈身子不適,連忙關心問道:“代窈怎麼瞭?可要緊?”

小廝連忙解釋:“不打緊的,不過不能時常出門,需在傢好生養著。”

“嗯,那一定要叮囑你傢小姐好生養病,待身體好瞭我們再約。”

小廝點頭,既交代清楚瞭,便不方便再停留,於是告辭離去。

紅羽跟著安棲進瞭屋子。

安棲走上前,細細打量著。

紅羽離開瞭這幾日,精神狀態確實較前一陣子好瞭許多,不那麼愛低頭拔毛瞭,胸腹處的小絨毛也開始慢慢地長瞭出來。

安棲又去點紅羽的小腦袋:“出去玩瞭這麼久,該回傢來看看瞭吧。”

紅羽這回沒躲,隻愣愣地看著安棲,卻沒有說話。

安棲又找瞭一些吃食來喂紅羽,紅羽埋頭默默吃瞭一些。

待屋裡沒人瞭以後,紅羽用它那細聲又有些老氣橫秋的嗓音喊道:“你真好看!你真好看!”

安棲聽瞭微微一怔,轉瞬又明白過來。

興許惠安侯府的養鳥師,便是這樣誇紅羽的。

安棲又點瞭一下紅羽腦袋,回道:“紅羽也好看,若你將羽毛長齊,那便更好看瞭。”

紅羽側耳聽得認真,似真的聽懂瞭一般,瞇著眼睛在棲木上坐瞭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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