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报恩后,她跑了(93)

作者:金线


隻有餘姝,對代窈說不上喜歡,神情也隻是淡淡的。

代窈跳到安棲面前,樂道:“還真是姐姐你!”

上回在丞相府相遇,兩人便問清楚瞭各自的年歲,開始以姐妹相稱瞭。

餘姝驚喜回道:“妹妹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門口馬車上掛在鳥籠裡的鸚鵡!我認得它,是姐姐你的!我可是問瞭一間一間包廂才找到姐姐的!”

還真是如此!代窈認出瞭紅羽,便認定瞭安棲一定在這傢茶坊裡,隻茶坊包廂十餘間,她不知安棲在哪一間,便一間一間找來,還惹得一些偷偷在包廂裡約會的男女,臊紅瞭臉。

“姐姐是也來聽戲的嗎?我聽三哥說今日南枝戲班要唱《醉打金枝》,我來得著急,都還沒來得及約姐姐的,姐姐可別怪我,我隨母親離開京都一個月,昨日才從定州趕回來。”

安棲微笑搖頭,表示不怪,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餘姝,代窈方發現餘姝也在一旁,略顯尷尬,又走到餘姝面前問好。

餘姝淡淡地笑,回道:“既然代姑娘也是來聽戲的,不若就和我們同坐一個包廂,好好聽戲罷?”

代窈聽瞭,十分歡喜,便尋瞭安棲一旁的座位坐瞭下來,還親熱地挽住瞭安棲的胳膊。

餘姝被置之在一旁,倒顯得她這個請她們來看戲的主傢,是個多餘的一般。

對著大堂的槅扇被一扇一扇打開,薄透的乳白輕紗帳簾,被拉瞭下來。

大堂裡便傳來瞭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水芹和墨痕亦聽得入迷,餘姝趁起身換茶之際,將一張小小紙箋,偷偷地塞進瞭安棲手裡。

安棲微微一怔,不解地看向餘姝。

餘姝卻回以安棲一笑,壓低聲音在安棲耳旁道:“妹妹的心願,興許姐姐能幫你完成。”

說完,餘姝又回到椅子上坐好,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她的心願?安棲怔然間,手心將那紙箋微微捏瞭捏,又小心翼翼地講它放進瞭袖兜裡。

一曲戲唱罷,整個茶坊裡驟然安靜瞭下來,隻聽到各個包廂和大堂裡的女眷竊竊低語的聲音。

代窈猶覺不過癮,拉著安棲的手道:“姐姐,待下回南枝班唱戲的時候,我再約姐姐一同來聽。”

安棲笑笑,並沒有應聲,鬼知道陸序臣下回什麼時候再發善心放她出來。

戲已聽完,話也聊瞭,茶也喝瞭,是該回去的時候瞭。

三人都下瞭二樓,來到瞭茶坊門口。

餘姝上瞭馬車,同她們道別後先行離去。

代窈又看到瞭安棲那掛在馬車橫柱下的紅羽,驚聲道:“姐姐,你的鸚鵡胸腹的羽毛都快要被啄光瞭,若不是它尾巴上這根藍色的尾羽,我還不一定能認出它來呢。”

“是啊!”安棲嘆氣,“紅羽最近每日不是在拔毛便是在拔毛,也不愛說話,我都不知道它怎麼瞭?想著今日能出門,便將它帶出來散散心,看這樣是否能好一些。”

代窈皺瞭皺眉,嘆道:“姐姐還別說,我養的美奐好似也有拔毛的趨向瞭,待我回去求爹爹,讓他幫我找個好一點的養鳥師回來,看有什麼好的法子,若有瞭,我便來告訴姐姐。”

面對代窈的真誠,安棲滿心感動,連連點頭,待代窈同她告辭以後,兩人方各自回去瞭。

回瞭留聽園以後,墨痕便回瞭下人的住處,她不是後宅裡的丫鬟,做不來貼身伺候安棲的事,隻安棲需出門時,墨痕才會貼身隨侍候。

用過晚飯以後,安棲趁著水芹下去吃飯的時候,偷偷地將餘姝塞進她手裡的那張信箋取瞭出來。

她小心展開,就著金黃的落日餘暉,看到信箋上寫著:“若妹妹仍心有所願,我可以幫你回到江南,亦可以幫你永遠離開京都。”

安棲看完以後,迅速地將信箋握緊,收瞭起來,又向外看瞭看,見水芹還沒有回來,便點瞭一隻火燭,將信箋放到火焰上方,燃燒殆盡。

又將那燃燒的灰燼,倒進瞭一旁的紫蘭花盆裡,用土掩埋瞭。

做完這些以後,安棲才發現,自己的心仍在兀自撲通跳著,似要跳出胸口一般。

過瞭許久,待那落日的餘暉一點一點地滑落瞭下去,安棲方恢複的平淡的神色。

仿佛方才,隻是做瞭一個夢一般。

便應該隻是一個夢才對,若不然她怎麼還會對這般不實際的事情仍抱有希冀?

還有那餘姝,今日約她聽戲,原不過是想挑起自己的妄念,再逃跑一次,再惹惱陸序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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