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报恩后,她跑了(33)

作者:金线


他方想朝陸序臣的方向阻攔,卻被侯在一旁的郭安一把擋住瞭。

在趙雲池得知陸序臣向丞相府嫡女提親的時候,他便順道得知瞭陸序臣不僅是大理寺少卿,還是康寧長公主和南宮侯的嫡子,聲名赫赫。

此時,趙雲池面帶寒霜,雙眉緊蹙,再無一絲之前嬉皮笑臉的神色。

看著陸序臣將安棲從自己眼前帶走,趙雲池幾欲將自己的拳頭捏得粉碎。

走出客棧以後,安棲便被陸序臣扔上瞭一匹健壯的黑馬,陸序臣緊跟著躍上黑馬,用力一夾馬腹,馬便向前飛奔而去。

鬧市中突然有一匹馬飛馳而過,引得路旁行人紛紛避讓,再看到馬上詭異的兩人以後,又紛紛側目,不知發生瞭什麼。

不過半日的功夫,安棲又被陸序臣帶回瞭甜水街那一方小小的宅院。

亦不過一日功夫,陸序臣抱著一女子在街上策馬飛馳的事情便傳遍瞭京都的街頭巷尾,餘姝雙拳緊握,怒氣難消,下一瞬間,桌上的茶盞茶托便盡數落到地上,碎瞭一地。

陸序臣帶著安棲方回宅院沒多久,郭安便跟著趕瞭回來。

陸序臣將安棲扔回瞭西間,又走到郭安跟前,沉聲道:“將人看住瞭。”

郭安頷首。

方往外走瞭兩步的陸序臣似想起瞭什麼,又退瞭回來:“限你兩日,將餘老的那幅字賣瞭,再去承安街買下一套宅子,不管你用什麼法子。”

說完,陸序臣再沒有回頭,往外走瞭出去。

那莊教利用漕幫叛徒,又借助彌勒佛現世,拉攏漕幫底層在漕運碼頭上為生計奔波的底層民衆,殺害朝廷命官,企圖反周作亂,這事關系到朝廷穩定,事關重大,陸序臣昨晚從京郊西山回來,雖抓瞭莊教教首之一,卻讓另外兩個莊教裡的重要人物給跑瞭。

今日回來,陸序臣因為安棲的事情,還沒來得及進宮向聖上複命的,如今安棲既已回來,他自該進宮一趟。

昨晚趙雲池亦是循著那漕幫叛徒的蹤跡去瞭京郊西山,亦是在那裡受瞭傷,好在叛徒已被抓到,趙雲池亦需將人帶回漕幫處置。

而安棲,因趕瞭一日的路,又受瞭幾番驚嚇,回到宅子裡以後,便開始病倒瞭。

安棲隻覺得喉嚨裡冒火,身體又時常忽冷忽熱,整個人頭重腳輕,暈暈乎乎的,找不著自己在何方向。

她腦中不停地閃過各種景象。

她記得皰屋上方的那縷縷輕煙,記得她給陸序臣挑蔥,記得她坐到陸序臣的背上給他按摩穴位,記得陸序臣的吻傾覆而下,這一切尚且美好,可轉瞬間,陸序臣似變瞭一個人,他給她戴碧玉簪子,可那簪子仿佛泣瞭血一般,轉瞬間銅鏡中卻變成瞭另一個女子在對她笑,頭上戴著那一枚通透的碧玉簪子。

安棲覺得難受極瞭,也不知是身體難受還是心裡難受,就覺得自己忽而一會兒在寒冷刺骨的冰窖中,一會兒又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樣。

似乎有人在她的床旁來回走動,急急的,又有人在她的額頭上敷瞭一條濕帕子,轉瞬又有人將帕子拿開瞭。

漸漸地,身旁沒瞭人,整個屋子裡慢慢地安靜瞭下來。

她的心也跟著漸漸地沉靜瞭下來,正當她要沉睡過去的時候,一隻熟悉的粗糲的手掌慢慢地撫上瞭她的臉頰,撫過她的唇瓣。

她輕輕地嚶嚀一聲,往那溫熱的掌間輕輕地靠瞭靠。

爾後,慢慢地進入瞭夢鄉。

再醒來時,已是第三日的午後。

安棲睜開眼,從床上坐瞭起來,映入眼簾地卻不是熟悉的西間,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屋子。

屋子寬闊,比西間大瞭許多,屋內的各色擺件傢具也是極其大氣,甚至可以說算得上奢華。

就連她現在所坐的這張床,都是紫檀木制成的架子床,湖碧色的薄綢輕紗迤邐落下,十分的清新雅致。

不遠處案幾上的菊花紋圓珠鈕三足玉爐裡正燃著線香,如絲如縷的香煙裊裊升起,屋子裡籠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幽香。

安棲心中一驚,輕輕地換瞭一聲秋音。

隨後,便有人邁著細碎輕盈地步子走瞭進來,她掀開簾子,繞過紫檀邊座嵌玉石花卉寶座屏風來到瞭安棲跟前。

可這人卻不是秋音,而是一個梳著雙丫髻,面目清柔,身著一身碧綠薄衫的姑娘。

姑娘十六七歲,面帶微笑,同安棲柔聲道:“安娘子,您醒瞭?”

安棲聞聲微微蹙起眉頭,以前在甜水街的宅子裡時,秋音從不喚她“安娘子”,如今,安棲更是不喜歡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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