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君气死了(3)

作者:小桶睡眠

聞言,他笑道:“話可別說太早,我倒是覺得,那竇小姐活潑可愛,配你這個傲慢無禮的硬石頭正是相當。”

衛玠不置可否。

隻是內心不免想到,方才迎面相撞間,她那胸前鏨花長命金鎖竟然分外眼熟,樣式獨一無二,自己十四歲在揚州時,不正見過麼。

竟然是她。



離開畫舫後,竇綠瓊打道回府,兔耳卻聽下人竊竊私語,正覺奇怪,欲打發人去問,卻被竇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采星攔住瞭,說夫人有請。

到瞭正房,撥開珠簾,竇綠瓊歡喜爽脆叫一聲“姐姐”,便自個兒尋處坐瞭。

話說揚州首富竇老爺竇宗,祖上原為行腳商人,積累瞭些財富。到瞭這一代,便發展成酒樓地産,茶葉蠶絲綢緞事業,傢中錢過北鬥,米爛陳倉,可謂富甲一方。

竇綠瓊是老來獨女,為原配齊氏所生。隻是齊氏命薄,早早撒手人寰。

而現在的竇夫人為齊氏同族胞妹,嫁進府隻比當時四歲的竇綠瓊大十歲。

是以竇綠瓊幼時以“姐姐”稱,後來長大曉事瞭,才改喚母親,隻是私底下無人時,仍親親熱熱地叫姐姐。

竇夫人名喚齊敷,柳葉眉,芙蓉面,淺淡妝,體態似輕燕飄飄,眉宇藏丁香柔柔。

隻是現時,蛾眉微微蹙著,籠上淡淡憂愁。

座下竇綠瓊並未察覺,倒是發興談起上午畫舫上救瞭她的藍衣男子。

“姐姐你知道嗎,我從未見過如此豔絕的男子,就是潘安在世見瞭他,也羞於臨鏡瞭。”

抱雪年紀小些,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是嗎?”齊敷臉上笑容勉強,心中想著事,便也隨口應和:“那此人傢在何處,春秋幾何呢?”

竇綠瓊皺著小臉,搖搖頭。

“瓊瓊不知。”

“不過與他同行的男子說,他的年紀能做我叔叔瞭,奇怪,面上竟看不出來,我還叫瞭他哥哥呢!”

齊敷沒說話,隻是施瞭個眼神給一旁的大丫鬟擷月,後者會意。

“啊對瞭!”竇綠瓊才想起來似的,猛拍腦袋,“我聽見那人叫他伯瑗。”

齊敷渾身一震。

“伯瑗,衛伯瑗?”

結合竇綠瓊方才的描述,齊敷急急命擷月拿著畫像出來,驚疑道:“可是他不曾?”

竇綠瓊湊近瞭去看,點頭,驚訝問道:“姐姐,你怎麼會有他的畫像?”

齊敷苦笑,一顆心不知是喜是愁。

“你可知道,他正是你的未婚夫婿?”



數日前,京城衛府遣媒人上門提親,那媒人面慈心和,卻是個能說會道的。

隻憑說六國唇槍,全仗話三齊舌劍。將衛傢那個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恨不得叫她竇小姐明日就嫁進府中。

齊敷在一旁暗自觀察,卻是憂心懼怖。隻見竇老爺手撫長髯,並不說話,她就猜到竇宗有些意動瞭。

卻說這衛傢,她是知道的。

祖上原是國公的爵位,隻是並不世襲,到如今的衛老爺頭上便斷瞭,但傢底名聲猶在。不消說衛大公子如今在朝為官,官至門下省正三品侍中,又有衛夫人母傢張氏,依傍後宮正得聖眷的張貴妃。

如此,便仍是世傢一列瞭。

今日衛傢上門求親,為的正是衛二公子的婚事。

那公子名喚衛玠,字伯瑗,是個“少時成名,聲震河西”的人物,況素有潘安貌的美名,現今也在朝廷當差。

隻是......

齊敷瞧瞭眼夫君,直指媒婆避而不談的事實:“可這衛二公子,如今二十有五。小女年初才行笄禮,隻怕年歲並不相符。”

況男子二十五不成婚,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齊敷不便再說瞭。

媒婆:“唉,奴也就不瞞夫人瞭。曩時,衛傢公子十四歲隨叔父上戰殺敵,打得那突厥軍縮回老窩,被皇上封瞭功名,便一直駐守戍邊,婚事也就耽擱下來。”

“前些年河西戰事平定,衛公子回京,棄武就文,安父母心。可兒子身邊沒個可心人兒,也是愁煞瞭衛傢二老。”

“近年衛夫人觀令千金品貌,深覺其靜美謙順,純良可愛,故而托瞭老奴登門,欲與竇老爺結作兒女親傢。”

這話不知摻瞭多少水分,齊敷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

這媒婆便愈發得意:“再說,男子大些有大些的好處,知冷暖會疼人,凡事不仰賴父母,自有一番事業道理。夫人盡可放心。”

竇宗點瞭點頭,齊敷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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