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君气死了(183)

作者:小桶睡眠


丹湖不敢反駁,連連稱是,隨後退瞭出去。



而在竇綠瓊走後,徐韶留在凝珍樓,等候下一位客人的出現。

室內茶香裊裊,屏風上的萬馬奔騰圖逼真活現,似乎真有撥土揚塵,飛沙走石之實感,濃黃的霧靄與沙石遍佈整個畫卷。

就在她沉浸其中之時,伴隨三聲門響,門“吱呀”一下被人從外面推開,來者青衫白袍,頭戴蔥白冠玉,衣熏蘭麝,面容柔和白凈如敷粉,像極瞭戲劇裡的小生。

隻是他的神情,實在慌張無措。

“阿韶,你是有夫之婦,我們私底下不宜相見,長話短說,你有什麼事找我?”

“五年過去,你還是這麼小心謹慎。”徐韶挽袖擡手給他斟滿一杯茶,她有求於人,禮數自然不能失。

可蔡廷玉卻伸手拒絕,繃緊下唇,“我自己來就好。”他一邊說,一邊擡眼小心打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眼前姿容絕色的女子,白瓷般的肌膚被寬大的淡紫色衣裳裹著,袒露出來的脖頸與鎖骨間的一片肌膚上戴著一圈金銀鑲嵌的紅瑪瑙項鏈,紅得滴血,白得眩目。她的臉上鋪著一層細膩的珍珠粉,不知原本氣色,但瞧著也極美,笑時泛著淡淡紅暈,飽滿的唇珠往外延展。

他安心地松瞭松肩膀,問道:“我們多年不曾相見,過去的這五年......袁大人對你好嗎?”

他聽說,袁荊府中至今隻有徐韶一人,不曾納妾養小,但徐韶膝下並無所出,也不知是何緣故。

“自然,否則我也不用嫁與他瞭。”徐韶先是輕松地笑笑,隨即眸光一寒,“不過這再好的平靜日子,也要叫衛玠給打破瞭”

“說說看吧,他打算怎麼對付我們?怎麼重新毀瞭我來之不易的享福生活?”

蔡廷玉坐立難安:“阿韶,這並不是衛玠的本意,若非袁荊他......唉,這都是聖上的意思。”

徐韶驟然冷笑,開始翻舊賬,“這麼說,趙産當年的死也不是衛玠本意瞭?都是他活該?”

“當然不是!”蔡廷玉猛然站起來,眼眶泛紅,他對當年趙産之死還難以釋懷。

他嘆瞭口氣,苦口婆心地勸說道:“阿韶,你橫豎鬥不過他,何必再惹怒他自討苦吃呢?袁荊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若你......若你有難處,我也會出手相幫,在所不辭。”

徐韶輕笑一笑,眼底一片不屑之意,幫她?他憑什麼這麼高高在上地跟她說話,說到底,他和衛玠還是一丘之貉。

“我不好過,衛玠也別想得意。”徐韶用他勸說的話還還擊他,“既然我橫豎鬥不過他,改變不瞭局面,那我憑什麼不能毀瞭他如今安穩的生活,把他和我一起拉到泥底?”

蔡廷玉苦笑,看向徐韶的眼神變瞭變:“你從前,不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啊。”

“人都會變的。”徐韶意有所指。

修長富貴的手指在腕間剔透瑩潤的手鐲上敲瞭敲,她心裡對蔡廷玉的態度有瞭數,說道:“現在,我要你——幫我辦件事。”

蔡廷玉心裡突兀地一跳。



深夜,邊哭邊吃完瞭飯的竇綠瓊抱著被子沉沉睡去,抱香不放心她,打瞭地鋪在屋內守著。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竇綠瓊回到瞭那個暴雨之夜,在一團濃如墨汁的黑色之中,泛著銀光的刀刃映照出她驚恐的神色,順著刀劍緩緩向上,山匪粗惡狠厲的面龐出現在她眼前,夢中,她嚇得大叫一聲,忍不住心酸:同樣是遇到山匪,衛玠出手救下徐韶,自己卻被他懷疑,勢單力薄隻能自己保命。

可很快,隨著一聲雷響,一道幽幽的白色影子出現在她身邊,周身泛著溫暖的氣息,竇綠瓊死死攥著手中的長命金鎖,忽然淚如雨下,叫瞭聲:“娘。”

鬼魅一般的白色瘴氣沒有回答,它在山匪之中四處穿梭著,方才還厲聲威脅千金小姐把值錢的金鎖交出來的那些山匪,各個癱軟在地,口吐白沫,像死魚一般被人擡著逃跑。

睡夢中,竇綠瓊突然被人搖醒,她睜開眼,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她面前,“抱香?”

抱香取瞭濕帕子給她擦臉擦身,說道:“方才一直聽你睡夢裡喊‘娘’,我起身一看,發現你渾身出瞭熱汗,夢見什麼瞭?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竇綠瓊搖搖頭,她猶豫瞭片刻,問道:“他今晚睡在哪兒?”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討厭的衛玠瞭。

抱香好笑地說:“這會知道問人傢瞭?”說完把頭一撇,喏聲道:“西廂房睡著呢,下午叫大夫來瞧過,開瞭方子喝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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