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君气死了(168)

作者:小桶睡眠


有趙産在,衛玠對自己的愧疚之心不會消失,唯一的可能便是袁荊私下又做瞭什麼,讓他如此惱火。

除瞭竇綠瓊,徐韶想不出別的可能。

“夫人,這是老爺特意命人給您送來的螺子黛,他大老遠從波斯商人手中買的,質地上乘,不輸進貢給宮裡的東西呢。”

鴛機端著托盤進入,神態絲毫不被袁府近日的風浪影響。

“他人呢?”徐韶皺眉。

鴛機壓低瞭聲音,“和徐州來的王老爺談生意,一大早就出去瞭。”

說著,她還不忘幫老爺在夫人面前說些好話:“聽說徐州盛産西紅瑪瑙,老爺出門前還說:‘若非那姓王的帶瞭千年瑪瑙與我賞鑒,我還不願在這風口浪尖與他談生意’,想必也是為瞭夫人。”

徐韶酷愛西紅瑪瑙,府中更是有一箱從各邦各地搜羅的瑪瑙珍藏。

“他倒有心。”

鴛機一喜,剛要接話,卻被徐韶冷笑諷刺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打斷:“知道自己當不成官瞭,索性棄文從商,做瞭最低等的商賈,也算是瞭卻一樁心願。早知今日,當初何必花那個銀子買官呢?”

鴛機垂下眼睫,傳出去要掉腦袋的大事她不敢亂說。

徐韶知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勉強按下心神,吩咐道:

“去叫玉兒過來吧,我有話同她說。”

“是。”

紫蒲堂內。

竇綠瓊正打算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給衛玠講一遍,抱香突然神色匆匆地走進來,打斷二人:“公子,慎存齋那邊鬧起來瞭,好像是二姨娘見瞭紅,大公子震怒,責罰瞭身邊的下人,又和大娘子吵起來瞭。”

“讓他們鬧去好瞭。”衛玠著實頭疼。

抱香不動聲色地望瞭竇綠瓊一眼,咬咬牙,又道:“可、可大公子實在太生氣,竟嚷嚷著要休妻,鬧得不可開交,眼下隻有公子您能主持大局瞭。”

這個衛瑾歲數不小,實在荒唐。

衛玠的眸裡滲出些許不滿,但離聖上賜予的宅邸完工還有好些時日,想要徹底擺脫衛傢人也絕非易事。

他隻好嘆道:“那我去看看。”說完,還不忘叮囑竇綠瓊,“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自己先去吃飯,乖。”

“嗯嗯。”竇綠瓊小雞啄米般點頭。

等衛玠和丹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視線可及之處,她才疑惑地看向抱香,品出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你方才為什麼故意支開夫君,慎存齋真的出事瞭嗎?”

“的確是我誇大瞭些。”抱香見四下無人,連忙承認:“大公子再在氣頭上,也不至於真要休妻,隻是我怕二公子以為事小,不肯去。”

竇綠瓊神情疑惑,稚氣的臉龐上透出些許茫然,抱香嘆瞭口氣,恨鐵不成鋼道:“娘子,你方才真打算把袁夫人對您說的話和那個小丫頭的事告訴公子?不妨先看看這些信再說!”

說完,她從袖中取出幾疊信函,幹脆利落地按在紅檀木桌面上,頗有些氣不順,隻差沒親自開口罵人。

竇綠瓊將那堆書信一一打開,因為心急一目十行地掃過,越看越心驚,越看越生疑。

前面數十封都是爹爹的回信,言辭間提及在收到擷月的來信之後,對女兒的擔憂總算放下瞭許多,又問女婿如今還對瓊兒好不好,有沒有收到為難。

在每一封回信上,甚至寫明瞭針對每一則竇綠瓊飲食起居的批複,標明日子。

真正讓她驚訝的是,在衛玠書房中的那些書信,是從五月十五至五月三十,可從爹爹的回信中不難看出,他分明是收到瞭那些信的。

既然那些信還好端端地躺在匣子裡,那爹爹收到的信又是從何而來?

衛玠一定有什麼事情沒告訴她,他為什麼要騙她?

在抱香的提醒下,竇綠瓊打開瞭最後一封信,是齊敷姐姐寄來的。

瓊兒:

分別數月,白霧連天,今居兩地,各在一方。自你走後,揚州下起瞭連日的大雨,時聞竹笛,思汝淒然。擷月之信久久不至,姐姐心緒難安,特書此信聊以關切。

你出閣突然,姐姐還有好多道理不曾講與你聽。未免你受閑言碎語侵擾,我也不曾將人情世故、昔日婚事隱情皆道與你。

如今想來,知道太少未必就幸福安康。你生性簡單至純,不切世情,姑爺則聰明老練,久與事接。我與你爹行走匆忙,不能庇佑、教導,假我以書,期補差錯。

其實,早在媒婆上門提親之前,你爹與衛夫人,即衛玠生母張氏如佩,在禪光寺見過一面,商議你與衛玠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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