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君气死了(123)

作者:小桶睡眠


“我哪裡能怨你呀?”徐韶似笑非笑,翻身面對著他,眼裡帶有些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惱意,“你說的都對,凡事都是我仰賴你,你對我千依百順,沒有一絲一毫不好。”

這話倒有幾分真心實意。

袁荊的手攀上她的脖頸,然後是耳朵、面頰,惹起眼前女人陣陣顫意,不自覺秀挺胸脯。送上門來的點心,沒有不品嘗的道理,他埋首舔咬,將妝奩臺一掃而空,將她壓瞭上去。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扇在他臉上,袁荊扭頭,面有怒意,目露冷光,“你——”

徐韶絲毫不懼,“那是我的首飾,就算是你買的,給瞭我就是我的,你憑什麼亂動?”

她整理好衣裳,面帶薄紅,沉著臉將地上的首飾一件一件地撿起來。

袁荊松瞭口氣,蹲在地上陪她一起撿。尖銳的珠釵不小心刺在他指腹上,滲出小小的血珠,徐韶註意到瞭,動作頓瞭頓,沒在意。

將所有首飾收好後,袁荊小心翼翼地觀她神色,嘆瞭口氣,“好瞭,都是我的錯。你今日是怎麼瞭?點瞭炮仗似的。”

“我越來越看不明白你瞭。”徐韶終於開口,目光咄咄逼人,“你如今年紀輕輕官居正三品,名利雙收,袁傢無人敢看輕你,昔日貴族上趕著巴結你,王爺也對你遞來橄欖枝。”

“你、我想要的什麼都有瞭,本該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卻不知你是怎地,豬油蒙瞭心?勾結這個官員那個員外的,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先是販賣外邦奴隸,現在把手伸到瞭良民頭上,你究竟是為瞭滿足我,還是為瞭滿足你那填不飽的貪欲?”

說到最後,徐韶已是氣極,緊繃著臉。可望著沉默不語的袁荊,她冷笑一聲,幹脆把頭一撇不再說話。

從他開始做奴隸買賣起時她就不高興瞭,後面出瞭曹傢的事情,她更是日夜擔憂,生怕哪天自己就被卷入其中。

沒想到他還不知收斂。

半晌過後,袁荊松開禁錮住她的胳膊,悠悠道:“我竟不知,你何時如此富有正義感瞭。”

不過,在徐韶發怒之前,他妥協瞭,接著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我就不做瞭。錢嘛,我已經賺夠瞭,你說安生過日子,我們就安生過日子。”

徐韶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袁荊柔聲,眉眼繾綣,見徐韶不再抗拒,又說:

“子夜,我從前不知你是這麼個想法,隻想著給你更好的生活,才不擇手段。如今我明白瞭,沒有什麼比夫妻間舉案齊眉,鸞鳳和鳴,對我來說更重要的。”

徐韶的態度這才軟和瞭些,不過,袁荊有一句話猜岔瞭。

道德,對於她這種袞衣玉食多年的貴婦人來說,早就算不得什麼。

她隻是怕眼前唾手可得的平穩幸福轉眼煙消雲散罷瞭。

而袁荊看著妻子,突然陷入瞭回憶之中。



轉睫彌日,終於到瞭離開揚州之際。

那天,馬車剛駛出揚州城,天上就浩浩蕩蕩地下起瞭一場大雪,彤雲密佈,朔風凜凜,雪積千木須臾壓,羽落大地頃刻白。

遂州離揚州極近,衛玠叫隊伍抄瞭小路,不消十日便可抵達。

風霜重,陣陣寒威穿軒帷,竇綠瓊哆哆嗦嗦地捧著手爐,嘴裡哈出白氣,勾肩曲背,直呼道:“好冷啊,好冷啊。”

衛玠皺眉,看著被紙糊上的車窗,還有她身上蓋著的塞過棉花的被褥,明白瞭:原來是顆不耐寒的豆子。

還沒等他細想出個法子,竇綠瓊就擅自脫瞭鞋襪,把腳擡起來放他身上,哭喪著個臉淒然道:“夫君啊,你幫我暖暖腳罷,我的腳要凍死瞭。”

衛玠伸手探去,果真極冰,似在寒潭水中浸泡過一般。

該怎麼幫她取暖呢?男子的胸膛最熱,其次是腹部,可是隔著衣裳,似乎也感受不到火熱......衛玠猶豫,心思百轉千回之間,手上先腦子一步反應,已經徑自解瞭衣裳,將姑娘小氣圓潤的腳放瞭進去。

“唉。”他嘆口氣。

“呼。”竇綠瓊長舒口氣,腳尖翹瞭翹,像圓潤的蓮蓬般可愛,“夫君,我暖和瞭。”

極熱與極冰相觸,苦的隻有衛玠。也罷,他原本就憐惜她驟然離傢,這幾日對她千哄百順,凡事沒有不依的。反正那麼多事都做瞭,也不差這一樁。

過瞭會兒,將冷氣傳遞給衛玠後,他的胸膛變得跟自己一樣冰,竇綠瓊暖和瞭,就嫌棄地收回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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