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夫君气死了(101)

作者:小桶睡眠


“我見姐夫吃醉瞭酒,擔憂出事,便跟來一看。”說罷,她眼睛向四周轉瞭轉, “怎麼姐夫身邊一個小廝也沒有?”

衛玠頭疼萬分,活瞭二十五年,自然看出她不懷好意,又擔憂這是嶽丈對自己的另一重考驗,便勉強應付道:“我擔心回房熏著瞭娘子,便自己一個人吹風。既然竇小姐出來查看過,不必擔憂我,趕緊回去,免得惹人閑話。”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語氣已有不耐之色,眉目也深深擰著。

竇敏言的臉白瞭一瞬,深感挫敗。難道是因為她沒有堂姐生得好看?

可最近與她議親之男子,都是深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的。怎麼到瞭衛玠這......

她不甘心,又上前一步挑撥道:“姐姐未免也太嬌生慣養瞭些,您是她的夫君,吃醉瞭酒,她竟然不服侍您,反倒自己先回去瞭,定是沒有將您放在眼裡。”

衛玠挑眉,眼下閃過一絲厭惡,也不再同她虛與委蛇,撕去溫和的僞裝,冷氣外露。

“我衛玠的女人,就是要嬌生慣養著的,你有意見?”

“好生同你說話,是看在娘子與嶽父的份上。若再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休怪本官以妨礙公務之名將你抓入大牢。”

說罷,他擡腳便走。

獨留竇敏言站在原地,又尷尬又害怕,取帕掩面哀聲哭泣。



衛玠剛走出沒多久,消失許久的祿兒就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出來瞭,手裡端著一碗解酲湯,“公子,請用茶。”

衛玠站定,看清楚是他,松瞭口氣,端瞭茶一飲而盡。

湯藥下肚,衛玠得微汗,腹胃和暢如常。遣瞭祿兒回去,又在庭中漫步許久,忽然聽見竇老爺和另一人的說話聲。

偷聽非君子所為,但衛玠在這方面從不自詡君子。

在聽到對方問“老爺可還後悔將小姐嫁給衛公子瞭?”時,他瞬間清醒瞭大半。

那聲音渾濁厚重,微微暗啞,想必是竇府老管傢無疑。

竇宗嘆息一聲:“若有得選,我寧願瓊兒一輩子不嫁人,我得親自護著她才放心。”

“可你看看,我才四十,離死還早得很。這些骨肉至親就開始惦記著我的財産,更遑論外頭有一群惡狼時刻盯著我,恨不得立刻將我的生意産業瓜分掠奪,乃是‘內憂外患’爾。等我死瞭,那群人還不得將瓊兒生吞活剝瞭?”

民間有一個說法,叫“吃絕戶”。意為在某戶人傢死後,若無兒無女,親戚或外人便會將這財産瓜分,直至吃盡為止。

竇宗雖然有女兒,可被養得天真,並不經事,也無管理傢産的才幹。早些時候便有外頭的人做美夢,指著將竇小姐娶瞭去,待竇宗百年之後,傢産可不就悉數歸婆傢所有?

老管傢猶疑地問:“可嫁給衛公子,難道就不會......?”

竇宗沉吟片刻,道:“我在京三年,多有觀察。衛玠此人,雖然在外脾氣如石頭,但秉公斷案,素來剛正廉潔。”

建武十六年,有大官貪污落馬後藏匿傢財,不肯供出地址,朝廷命人搜尋,彼時的辦案官員正是衛玠。

苦尋無果三月餘,朝廷本開始懷疑財産是否存在,最後卻是衛玠親領私兵,在城郊河底打撈出船箱四十,裡面堆滿金條元寶。隊伍中都是衛玠的人,若私藏一兩箱也不會叫人告發。可他不為所動,愣是悉數交出。正巧叫竇宗暗中瞧見瞭全程。

竇宗又說:“後來我便開始查他傢底。知他那個母親張氏,雖然心腸歹毒,但出身大傢,自詡清高,不屑侵吞兒媳傢産。”

“衛玠多年前便與她決裂,想必瓊兒嫁過去也不會受婆母刁難。何況,衛玠在朝素有聲望,又是世傢出身,我這才下定決心。”

這已經是為人父母者,多番考量過後,所做的看似最好的決定。

老管傢知他用心良苦,又在小姐走後每一天,常常思念,常常後悔。

“唉,或許當初招瞭丁傢那小子入贅,老爺和小姐也就不用分別兩地瞭。”

墻角外,衛玠皺眉。

竇宗搖搖頭:“丁傢那小子雖好,又與瓊兒青梅竹馬,可他傢與姓袁的是姻親。那袁氏,我瞧著實在太精明,總擔心會出什麼事。”

“世間安得兩全法,老爺也不用太操心。”老管傢勸慰。

聲音漸漸遠去,衛玠從墻後走出。站瞭一會兒,才向清波齋走去。

洗去滿身酒氣後,他換瞭身衣裳正欲歇息,祿兒卻來說,夫人吩咐,日後就讓姑爺同小姐一起住,省得時日久瞭夫妻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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