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奴(4)
李庆成一撩袖,应了白子,皇后轻轻地“咦”了声。
“一子填了这个眼儿。”
皇后道:“俩子儿呼应着呢。”
李庆成:“你朝这位一镇,它俩不就解了?这枚主位上的扫掉……留颗旁的客子儿,也起不了什么用。”
皇后秀眉微一蹙,袍袖拢了,笑吟吟看着李庆成的眼睛:“皇上今儿都和皇儿说了些什么?”
李庆成嘴角一抿:“没有说什么。”
方青余在一旁笑道:“是属下害了太子。”
李庆成掏了掏耳朵:“不是青哥的错,母后,这局解了,你瞧。”
皇后嫣然一笑,心思又回到棋局上来,果不其然,李庆成一招反客为主,便把局解了个清楚。
“午膳咱娘儿俩一处吃罢。”皇后道。
李庆成想了想,说:“哑巴陪着我进宫来,也不知去了哪儿。”
皇后淡淡道:“待会唤人攥个食盒送去就是。”
宫人摆了桌,方青余依旧立于一旁伺候,李庆成道:“明儿可就中秋了。”
皇后道:“可不是么,该做的功课都做了?你父皇宴请朝中的大人们那会儿,记得该说啥说啥。青余也给殿下提点着。”
李庆成笑道:“那是自然,都多少岁的人了。”
皇后调羹在碗里划拉,似有点心不在焉,午膳后着方侍卫把李庆成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神马的,大家请随便霸王这本基调有点闷,不搞笑风格也不明朗,当正剧写的。
第2章 无名刀 …
夜。
张慕在廊前站着,太子和方青余在房内厮混,声音不住传来。
方青余长得实在英俊,五官精致却不失男子英气,难得的是除去外袍,一身武人肌肉,肤色白皙,身材轮廓分明,腹肌健硕有力,犹如绸缎包着钢铁。
李庆成本对房事一知半解,十六年来,皇后也未曾给他指婚,数年前一次方青余喝了酒,李庆成便让他躺自己床上醒酒,方青余睡得正酣,太子也躺了上去。一宿醉后本无事,太子夜半枕着方青余臂膀,便说起亲近话来。
方青余半醉半醒,只不住口地哄着,怀中雏龙又别有一番意味,半大的李庆成问起男女之事,方青余当即半是调唆,半是玩笑地翻身,将太子给压了。
那几日恰逢张慕不在,否则李庆成叫声足够让哑巴拔了刀,一刀送方青余上西天。
然而叫归叫,方青余却担了十二万份的小心,生怕李庆成痛怕了,入入停停,温言软语配着浅尝辄止的手劲,调教一夜后太子竟是有滋有味,欲罢不能,只觉龙阳之兴更在方青余所述男女欢情之上,当即对方青余更有种说不出的依恋。
方青余卖了力地讨好,连着数日令李庆成尝遍个中妙处,白日间依旧纽扣系至衣领,谈笑如沐春风,夜里则趴太子榻上成了饿虎。
张慕归来时亦是如此,太子威逼利诱,勒令哑巴不许把此事捅出去。
张慕只得神情复杂地点了头,于是开始了听墙角的侍卫生涯,人生最大悲剧,莫过于此。
一轮满月高悬,月十四,银光洒满殿顶。
小太监吹了灯,方青余拉直衣领出来,朝张慕礼貌一点头。
张慕也不回礼,便垂手站着。
方青余转身走了,殿中传来李庆成声音:“哑巴,你还在外头?”
殿门吱呀打开,小太监望了一眼,说:“回殿下,张大人还在外头。”
李庆成的声音懒懒的,带着满足与惬意:“入秋了冷,今天开始,不用守夜了。”说毕也不管张慕走没走,裹着被子翻身,低低喘息,睡了。
翌日,宫内忙着中秋的筵席,上书房放了太子半天假,李庆成在宫里闲逛,折了枝木芙蓉,坐在亭子里,架着脚踝出神。
片刻后李庆成说:“哑巴,去把青哥给我找来。”
张慕不为所动,站在李庆成身后。
“去。”李庆成蹙眉道:“什么意思?去把青哥喊来!”
张慕依旧站着,李庆成说:“这枝花儿给你,挺香的,去吧。”
张慕接过木芙蓉,认真别在侍卫服的领子上,转身走了。
傻子——李庆成心里嗤笑。
片刻后方青余自个来了,说说笑笑,李庆成折了枝桂花赏他,领着侍卫朝殿上去。
中秋夜,明珠在天,清和殿里一桌请皇亲国戚,殿外御花园中摆了十来桌请大臣。皇帝龙体欠安,喝了三杯便离席,李庆成挨桌巡了一趟,没点太子架势,俱是方青余在身后提点着。
绕个圈回来,李庆成道:“哑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