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侠世界开马甲修仙(297)
作者:名贵的烟盒er
祁青羅最終還是點點頭,三步一回頭地離開瞭宋憑風的房間。
她站在房門外,仰頭凝望鑲嵌於天幕上,不勝枚舉的星子,忽而又想到瞭葉輕舟。
祁青羅之所以對葉輕舟好感很深,不僅僅因為葉輕舟屢次救她於危難中,更重要的是,她初見葉輕舟,便覺得葉輕舟是個好人。
這種感覺,和面對師父時是一樣的。
她想,葉姑娘會來揚州嗎?她真的很想再見她一面,也想知道,美人圖上,為何會有葉輕舟的身影。
同一片星空下,司馬柔也在睹物思人。
她凝視著掌中所握的骨笛,仿佛能從中得到力量一般,腕骨傳來的疼痛感都好似稍稍減輕瞭。
“殿下。”衛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司馬柔轉身,見他鬢發染血,腰間刀劍還充斥著血腥味,便知他剛剛殺瞭不少人。
“任姑娘已經帶顧長亭楊悍兩人離去瞭,似乎是要去揚州尋方以慈宮主。”衛執頓瞭頓,才道:“寧陰侯派人來瞭。”
司馬柔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她反而問道:“方宮主去瞭揚州?”
“任姑娘也並未肯定,方以慈宮主向來行蹤不定,隻是她同華山掌門交好,任姑娘才由此猜測。”
揚州。
司馬柔默念這兩個字,腕骨傳來的刺痛深瞭幾分,她微微蹙眉,突然覺得有些累,不太想在此刻同衛執商談公事。
衛執察覺到司馬柔握笛的手抖瞭抖,嘴唇囁嚅,沉默片刻才道:“兔妖的草藥貼用處不大?”
他話中的兔妖是指當初跟隨玉壺前來刺殺司馬柔的小妖微言,據微言所說他曾隨琉璃師習一點醫理,衛執覺得此妖有用,便在司馬柔的默許下,將兔妖留瞭下來。
玉壺全然將微言拋之腦後,如微言這般法力低微又生的貌美的妖怪,在這亂世之中,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司馬柔身邊更好的去處瞭。
因此微言平日做事十足的用心,生怕自己又被拋棄瞭。
“有些作用。”司馬柔笑笑,她撒瞭點小謊,微言的藥貼根本一點用也沒有。
但她不想衛執因為自己這前不久突然冒出來的毛病憂心,從而去為難微言,實在沒有必要。
一點小痛而已,她能夠忍受。
衛執聽罷不再多言,他就這樣靜靜站在司馬柔身側,如同最忠誠的守衛。
“我做瞭一個夢。”司馬柔望著漫天星子,忽然開口。
衛執沒有追問,他隻是靜靜聽著。
“好像回到小時候,在揚州。”
“有一顆蒼天巨樹,巨樹下,有人抱住瞭我,那個懷抱,很溫柔。”
“她在我耳邊輕聲呼喊著一個名字。”
“青雀。”
小時候生活在揚州的事,隨著時間流逝,司馬柔已經不記得多少瞭,但她卻在夢中,依稀回憶起一星半點。
回憶中,出現瞭一個完全陌生卻又令她感到無比溫暖的人。
“揚州傳回的流言,你信嗎?”司馬柔又問,但她似乎並不想得到衛執的回答,又自顧自說道:“發妻,外祖的發妻,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司馬柔認知內的外祖母,是位出身名門的貴女,她身體康健,多年來與楊璠相敬如賓,卻與司馬柔並不親厚,甚至同司馬柔的母親楊窈也關系平平。
從前她隻以為外祖母是情感內斂的性格,但現下想來,如果母親楊窈並非外祖母所出,那一切就說得通瞭。
可是為什麼,母親從不曾對她提起?
無論是楊窈還是楊璠,似乎都有意將這個人存在的痕跡抹去。
如今不是司靖監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楊璠的錯處來,或許司馬柔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夢中溫暖的懷抱屬於誰。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瞭。”
司馬柔輕聲嘆息,她的確有些好奇,想知道母親和外祖究竟對她隱瞞瞭什麼,但她目前實在沒有心力去追查這些往事,隻能在此夜深人靜之時,偶爾思索片刻。
衛執略微點頭,衡陽衛氏是揚州大族,但他從未聽聞楊璠還曾有過一位發妻。
他認同司馬柔的想法,這些流言聽聽便罷瞭,實在沒有必要深究。
司馬柔好似不再糾結,她同衛執再閑聊幾句,便回房歇息,好養精蓄銳,明日接見寧陰侯派來的使者。
她的這些皇叔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司馬柔今夜入睡很快,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正有幾波人馬從揚州夜以繼日地朝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