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瞭一會裡面傳出一聲輕笑，“諦遊神尊這聲拜見我可當不起，你品階比在下高瞭不知道多少。不過我正幫乘風修劍此時不宜見客，神女和諦遊神尊請先回吧。”

慕瑾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果斷的拒絕瞭他們二人，她沉思片刻，問道：“吾亦為此劍而來，有些話還需與神尊當面說清。”

就在兩人以為今日定是見不到長淵本人的時候卻發現結界忽然撤下，清晰的打鐵聲從屋內傳來。

一聲兩聲極具規律，每一聲出現的間隔聽起來似乎都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立即踏入瞭長淵所居住的碧淵殿。

腳剛剛踏入的那一刻，周圍的環境就起瞭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還是仙氣繚繞的神殿忽然變得陰暗起來，周圍的樓宇宮殿猶如鬼魅一般都消失不見。映入視線的是一座座山峰，而他們兩人也正處於其中一座山峰之上。

一陣風刮來，周圍忽然下起瞭雪。

慕瑾眉頭一皺，長淵的變化之術竟是到瞭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瞭，就連她竟然也看不透破解不瞭。

“招待不周，請神女和諦遊神尊見諒。”話音剛落，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忽然出現在二人眼前。

諦遊剛想拔劍卻被慕瑾擋瞭回去，“那裡的話，明明是我和諦遊叨擾瞭神尊，神尊不怪見怎的還說起客氣話來。”

男子長得慈眉善目，臉上掛著溫和地笑，“神女有什麼話盡管問吧，長淵定知無不言。”

“乘風拿來的那把劍……”

“神女原來是為瞭那把劍而來？我不是已經告知乘風會盡快為他修複送還，神女還勿心急，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長淵除瞭最早出現的時候面對二人，很快就將身子轉瞭過去背對著二人，仿佛是在看遠處的高山。

風雪刮過將他的衣擺和頭發都吹起開來，讓諦遊有一瞬間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是虛無縹緲，看不真切。

“吾是想問神尊可知乘風拿來的斷劍是誰所有？”

長淵沉默瞭一會兒，“照……淵？”

慕瑾見長淵這麼不確定有些疑惑，照淵和她的誅魄乃六界數一數二的名劍。

若要說在神界應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識。

可為何到瞭長淵這裡竟是用這麼不確定的語氣問瞭出來？

諦遊接著試探著詢問，“正是照淵，不知長淵神尊可有覺得它與之前有何不同？”

長淵想轉身過來回答諦遊的問題，可身子都轉瞭一半忽然又像想到瞭什麼還是背對著二人，“太久瞭，記不清瞭。”

“那在您記憶中九黎是個什麼樣的人？”慕瑾迫不及待的將問題拋瞭出來，長淵的反應太奇怪瞭，這讓她心中也生瞭疑。

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長淵閉上雙眼呼出一口氣，轉過來面對二人，“好似天生寡言，就愛跟著神女身後，本事不大還要神女你處處保護。不過倒是對神女你忠心的很，醋勁兒也大得很。”

…………

慕瑾和諦遊還震驚在看不清長淵的樣貌之時，他說出的話也讓二人一驚。

長淵嘴裡的九黎絕對不是他們認識的九黎。

就算現在想不起來，可聽長淵所說卻覺得這個九黎無比陌生。

“好瞭，我去替九黎修劍瞭。就不留神女和諦遊神尊做客瞭，二位請便。”

長淵衣袖一揮，兩人瞬間出瞭碧淵殿，周遭的景色也一同恢複如常。

慕瑾盯著緩緩升起的結界久久沒有離去。

神域

“我問過紅霜瞭, 她竟然說的是沒什麼印象瞭……”

三人聚在一起將這些線索仔仔細細過瞭一遍，發現瞭許多疑點。

可是他們卻無法為這個疑點找到合理的解釋。

“乘風，你去見長淵神尊的時候他是什麼樣的？”諦遊不再糾結九黎的性子問題, 他突然轉身問向慕乘風。

“嗯？什麼樣？”

慕乘風回想瞭一下，他去的時候暢通無阻, 剛到門口好似就見到瞭回府的長淵神尊所以他就正好把劍交給瞭對方, 連神殿都沒踏入進去。

“所以你看到的是長淵神尊的本體？”

“對，獸形。”慕乘風很是肯定, 長淵神尊在神界從來都以本體行走，從未幻化過人形。

慕瑾看瞭一眼諦遊明白瞭他的意思。

剛剛她們看到的究竟是不是長淵神尊都另說，雖說他身上的氣息與長淵一模一樣，可那男子樣貌還有突然最後消失的面容都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