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从未见过他道侣(73)

作者:林漠平


於是交換瞭庚帖和信物。雖說特殊時期,一起從簡, 但她還是覺得一起如在夢中。

直到結契這日, 她穿上瞭喜服蓋上紅蓋頭,被幾個堯山弟子攙扶著出門。本以為是去堯山正殿, 不料被帶到瞭一個偏僻的小殿。

樂聲稀稀落落, 鳥鳴聲和泉水聲從不遠處的山澗傳來。她從蓋頭下數著賓客的腳, 發現來的人也不多。

不多就不多吧,她是和那個人結契, 她知道,那個人知道就行瞭。

她每走一步,心跳就猛烈一分。有人報瞭一聲吉時到,她的一顆心快要沖出胸膛。腦子裡幻想瞭無數畫面,他會穿什麼衣服,會說什麼話,萬一等下自己太緊張瞭接不上,他會不會笑話自己。

一切匆忙,他們甚至都沒對過流程。她也是剛殺完南邊的一群妖獸,昨天夜裡才趕回堯山。

周圍靜悄悄的,隻有賓客的私語聲傳來。她凝神去聽,他們說的是:

“那是什麼啊?”“那是新郎官?。”

新郎官?她從沒聽過有人這樣稱呼那個人。如果那個人來瞭,應有弟子行禮問候。

察覺不對,她一把掀開瞭自己的蓋頭,眼前沒有那個人,隻有一堯山弟子,懷裡抱著一隻大公雞。

弟子道:“老祖騰不開功夫和神女行結契禮,暫且用一隻公雞代替,神女不要見怪。”

洛顏驚瞭。

那大公雞也不是個老實的,看見這麼多人早已嚇得不行,撲棱著飛起來。

洛顏閃身躲開,大公雞又朝著在場的其他賓客抓去。雞毛飛瞭滿天,又變成紛紛揚揚的榆樹花,被風一吹變成瞭雪,落滿瞭整個百花峰。

那個人在院子裡給榆樹培土,頭發長到膝蓋,又不願意梳起來,鏟一下土,撩一下頭發,動作別提多扭曲。

最後他弄煩瞭,把鏟子往旁邊一扔,側過身回頭看自己。

洛顏這才看清,他根本不是在培土,他身前是一個小小的墳塋,上面立瞭塊碑,寫著洛思思之墓。

墓土還沒培實,動瞭兩下,猛地伸出一隻青紫色的手。漫天的花雨也變成瞭鋒利的冰晶。

洛顏拿紅綾擋瞭一波,眼見好幾隻喪嫁女從墳塋裡鉆出來。她正準備迎上去,耳邊忽然炸開瞭鑼鼓喧天的聲音。

哭喊聲、歡笑聲像是往腦子裡鉆。她強忍著不聽、不管,耳朵裡流出瞭血來。

有人對她道:“洛河神女,你做的這些事你認不認?”

“就是她,她甩下我們,非要去救不相幹的人,差點把我們都害死瞭!”

腦子裡快揉成一團漿糊,勉強躲過兩隻撲過來的喪嫁女,卻見第三隻伸長瞭指甲,朝著她眼睛抓來。

這時,她耳邊響起一段聲音:“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

“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即是真靜。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如此清靜,漸入真道;既入真道,為化衆生,名為得道。”

洛顏睜開眼,把即將觸碰到她眼睛的手截在半空,用力一擰,把手擰斷。提起膝蓋照著肚子一踹,直接把喪嫁女踹飛。

又有喪嫁女前仆後繼湧來,洛顏扯著紅綾抽開,越過一衆喪嫁女找到瞭站在墳塋旁邊的人。哪裡是那個人,分明是柳子嶠那個人影。

人影從懷裡掏出一面鏡子。這鏡子表面滿是黑氣,已經看不清鏡面,邊框是纏枝葡萄紋和核桃紋,本是寓意夫妻恩愛,多子多福的美好,但一角凝瞭一塊黑紫的血跡,觸目驚心。正是喜宴喪鏡。

人影把鏡面轉向洛顏,洛顏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伸手結印,灌註靈力,猛地朝人影扔去。人影認出這一招,立即收回喜宴喪鏡,卻不及洛顏速度快。

這一招威力之大,隻聽“轟”地一聲,鏡子打碎直接被打碎,人影立刻消失,連帶秘境破開瞭一個大洞。

外面的人隻覺周圍刮起瞭一陣颶風,互相拉在一起才不至於被吹跑。崔子峻大叫:“怎麼瞭?這又是怎麼回事?”

但他的聲音被風吹散瞭,沒人聽見,沒人回答。

柳子嶠知道夏小餘隻是個普通人,便拽著他的胳膊不松手。雙眼還盯著那灘岌岌可危的水窪。

幾隻喪嫁女直接從樹洞口把吹下來,便朝著洞裡的人跑來。好巧不巧是順風的方向。

崔子峻:“啊!”

景南星:“別怕!別出水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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